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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地理位置,汉西居大岳最西,境内多山,连绵东西,直跨南北,本以为陆苍之地奇山怪石多,进了汉西才知道自己多么夜郎自大。
秦权长居平原,山地走得少,现今又刚好初秋,四处均是浓绿、浅黄,一不注意就会迷路,我正气他无赖,也懒得告诉他走叉了路,于是进山没多久,就来回在同一条路上连走了两圈,想来若是让他带兵来攻汉西,铁定是首败无疑。难怪所有人都说汉西可保一时安全,怕是就算李伯仲也没有十成的把握敢动汉西。
“我知道你清楚怎么走。”跳下马,将两匹马栓在树干上,直瞅着马上的我。
“…”没理他,抬头望了望山尖滚动的浓云,似乎要下雨了,这么走下去,好像真是没什么用,可是即便知道方向,又能怎样?我又不清楚哪里有躲雨的地方。
“隆隆——”天外传来几声闷雷响。
秦权从马腹旁摘了遮阳的斗笠递过来,只有一顶,另一顶早在汉北就弄丢了,我若戴了,他就有可能淋雨,“戴上吧,怕是要下雨了。”他望了望山尖黑黄的浓云两眼,解下马缰,拉着马往前走。
还好我及时扯住了缰绳,指了指左手边被灌木挡住的小道,“走这边。”人之所以迷路,多半是因为上了眼睛的当,因为有时候四周的景物差不多,往往会让人产生错觉,而人本身就喜欢走圆圈,因此会按着自己的感觉不停地在原地绕,直到发现自己迷路为止,然而此时已失去了耐心,自然再难静下来辨别方向,这一点早被用到了行军布阵上,因此,世人所认为的那些出神入化的奇阵异法,有很多其实只是障眼法,只是因为身在其中,看不清楚而已。
我自小在山中长大,对山间这些东西的辨识,自然是比常人多一些。
因为山路难走,秦权并没再上马,而是徒步拉马。刚走出荆棘小路,雨便下了起来,他将包袱塞到我怀里,因为我头上带着斗笠,不怕淋。雨势渐大,马不愿意往前走,硬拽着马缰往后缩,见他拽得费劲,我心里也不免有点着急,可是放眼望去,四下除了草木又没什么可以遮雨的地方…
好不容易钻到了一块山岩下,下面还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