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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萼心内微微诧异,暗道怎么婆婆对自己态度又好了许多,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窍。果然这妯娌间的关系微妙,想是大嫂梁氏那边伤了婆婆的心,回头再看自己这二儿媳妇,便觉得顺眼多了。
虽说踩着别人上位有点卑鄙,不过能得婆婆欢心也是好事,顾雨萼便也笑道:“多谢母亲记挂。这几天天气太热,胃口便有些差,等天凉了就好了。倒是您,在西北那边惯了,想必晚上会觉得京里闷得慌吧?那也不宜用冰,使人把外间的门开着才好。”
郑氏道:“是呀,怎么觉得今年比我往年在京的时候还要热些似的。西北那边白日虽酷热,可晚上倒是凉爽,哪像京里这么闷湿湿的难熬,真不知道回来做什么。”说罢,又叹道:“不光这天气热得难受,便是人,也都变得权势熏心了。你梁家六妹妹的事,林哥儿可跟你说了?”
顾雨萼一脸惊奇道:“六妹妹怎么了?刚刚在外面恰遇到石家表妹,聊了这一阵子,还没听二爷说起什么呢。”
郑氏又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半夜三更的,跟着你二婶去了七王府。依着你祖父的意思,她既能自己跑出了去,就报个走失便好,横竖跟咱们没关系。你大嫂又哭得泪人似的,说要去七王府领人,被你祖父训斥了一通,说丢不起这个人,差点连她关了起来。这一番忙乱,本就天干气躁,弄得我实在心烦。”
顾雨萼忙道:“那最后怎样了?六妹妹可回府了?”
郑氏恨恨地道:“她倒是想,这府里哪还容得下她?平白带累得咱们家姑娘也没了名声。好在她还算是命好,后来七王府的长史来了,说是有位姑娘为七王所救,才知道是咱们府里的亲戚,因天晚了,累了姑娘名声,不好跟咱们府里交代,特意求了皇上,赏了个七品孺人的封号。正好今日圣旨也封了七王正妃,也算双喜临门。后来相爷备了厚礼使人送去了。”
顾雨萼舒了口气,道:“这也算是圆满了。只是这二婶婶和六妹妹倒是怎么了,深夜里出府也不知道告诉一声,平白惹祖父母和母亲担心。”
郑氏道:“谁说不是呢。你大嫂也是,知道这个妹子这么倒三不着两,做什么把她带到京城来?明明是她自己不尊重,若真出了什么事,反倒让咱们在亲家跟前没法交代。你不知道今日我在你祖父跟前有多狼狈,这么多年的脸面都丢尽了。”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顾雨萼忙上前劝道:“不过是年轻姑娘家贪玩不懂事,大嫂想必也料不到的。好在如今万事顺利,母亲也就不用操心了。祖父那里,也不过是一时生气,这事跟母亲有什么关系,祖父也是知道的。”
郑氏擦了擦眼泪,道:“你说的是,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二婶最是可恶不过的,从来脑子就没转开过,偏偏自作聪明,凡事还要压人一头。你当她做什么鬼迷心窍似的大晚上去七王府?那是要给珠姐儿争个正妃的位子。也不好好想想,这种事能是她一人促成的?也不称称自己斤两。好在你祖父这回狠了心,彻底把她关了起来,说是等珍姐儿的婚事一了,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去。依着我说,早就该这样了,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听见她议论廖氏,顾雨萼倒不好插嘴了,只得虚虚劝着。
郑氏唠叨一番,倒似解了口气,道:“罢了,不说她们了,说起来就气人,我倒是有正经事跟你商量。家里的事,本来大多由你二婶管着,你大嫂我俩不过略微帮衬着罢了。如今她出不得门,你祖父的意思就是要让咱们娘儿们接管了家事。我想着,你母亲当年这当家理事就是一把好手,她就你这么一个女孩儿,想必也没少教你,再说这京里头你比我还要熟络些,更别说你大嫂了。往后家里头银钱账目,先由我来管着,让你大嫂管管厨房茶水房,库房和针线房这边,就由你来管吧,再有人情往来的事,你也多费费心。”
顾雨萼听见没要她管账管厨房,心头松了口气。按常理,这两处是管家的人必争之处,说起来无非是权大利厚,有油水可捞罢了。可对顾雨萼而言,她既不想在这府里立威,也不缺那点子银子,反倒是管管清静的库房针线房,反倒乐得悠闲。
郑氏见她不说话,还当她心中不服,道:“虽说你管这两处有些屈才,可我是想着,你年纪轻,身子又弱,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该调养身子以备子嗣,太忙了倒不好。”
顾雨萼忙道:“瞧您说的,我能有什么屈才的。我刚刚是在想,一下子管着这两处,我怕是忙不过来呢,正想跟您商量,只给我一处管管看成不成,若我不出什么漏子,您再让我多管些。”
郑氏看她谦虚,脸色更好了些,道:“你不必自谦,你娘教出来的女儿,我还是放心得下的。她最近身子怎样?日子过得还顺心?”
顾雨萼笑道:“她好得很,我看比先还富态了些。大嫂出了月子,母亲便又把家务交待给了她,自己每日就看看强哥儿两个。您整日在府里也闷得很,倒不如联络当日要好的姐妹,一处打打叶子牌解闷。”
郑氏也笑了,道:“我没她福气好,你祖父母都在家呢,我哪能出去悠闲?不过我倒真该去看看她了。她这也是苦尽甘来,当日你父亲……罢了,不去说他,还是子女孝顺上进,才是真福气。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歇着,明日早点过来,我把库房和针线房的事交代给你。”
顾雨萼应了,起身给郑氏行了礼告辞。沈林泉一直在旁听她们娘俩说话,见她们终于谈完,便也起身告辞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夫妻俩并排走着,沈林泉又自然而然地把手伸了过来挽着她。顾雨萼如今也习惯了,任由他挽着,望了望天上的月牙,叹道:“好好的姑娘,何苦非要往那龙潭虎穴里头跳?想想当初我三姐,真是替那梁六姐儿不值。”
沈林泉将她往自己这边又拉了拉,道:“都是自己找的,你何必替她们叹气。今日在普济寺谈得怎样?空因大师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