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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睁开眼睛,心想,“我此时恐怕已经在阴曹地府里了吧。一会儿,是不是有小鬼过来把我扔油锅里炸啊。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管他能逃到哪里,反正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想到这,他起身,可是剧烈地疼痛让他又重新躺回床上。这时,耳边一个粗鲁地声音传来:“别乱动,你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你,你是谁?这,又是哪里?”
“如果不是那粒九转回魂丹,恐怕这个时候你已经去见小白了。”
那个人没有回答青玄的问话,只是自顾自在那说着。他背对着青玄,眼睛看着窗外。一身程亮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明亮的光辉。
“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给你擦了上好的金疮药,过几天就会好了。”
“是……您救了我?”青玄喘着粗气问。
“你小子要是没那本事,就别去那种地方,多少人为寻宝结果把性命丢到那里你不知道吗?今天要不是遇上我……”那人话刚说到一半,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着是沉闷的叩门声。“进来。”
“将军,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过去用餐。”也是一身戎装打扮,口齿伶俐,相貌英俊,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站在门口敬了个军礼说道。
“嗯,我这就过去,叫人煮点粥给这个小子送过来,你要是吃过饭就留在这里帮我照看下。”
“请将军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程咬金转身离开。这次青玄看清了他的面貌:他一副黑黑的脸膛,颧骨很高,浓眉斜扫,眉飞入鬓,唇下一副扎撒髯,鼻翼坚挺,目光坚毅。从言行举止来看,他一定是个身份不凡的人物,青玄想。
一会儿厨房送来一碗粥和一碟小菜。“我扶你坐起来吧。”年轻人说道。
青玄点了点头。年轻人扶他靠墙坐着,然后一口一口喂他把粥喝下。
“请问,是那个将军救了我吗?你们是什么人,我现在又在哪里?”吃饱了饭的青玄有了力气,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他太想知道自己在雪地里被那个怪兽袭击之后的事情。
“我们是驻扎在关内的军队,因为追杀一小股潜入关内的叛乱分子,路过北俱,正好遇见你被那些怪兽袭击。当时你浑身是伤,昏迷不醒,我们用武器赶跑了那帮家伙,然后将你救回来。”
“我叫张梁,我的上司,也就是这儿的守军将领叫程咬金程将军。哦,对了,也就是刚刚出去的那个。虽然他是个脾气古怪的人,可是他本领高超,而且对属下也很好。”
“程咬金,原来他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程咬金啊。”青玄心里想,原来是他救了我,看来我还真幸运呢。不过他好像比历史书上描写的帅多了。
我的那颗珠子?青玄猛然想起他在北俱找到的宝贝……一颗黄豆大小的夜光珠,他下意识把手伸进怀里,触及指尖的是一个圆溜溜的东西。幸好,那东西还在。他看看张梁在身边,就没把它掏出来,他要等屋里没有人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看。对了,还有我的马,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
“请问,我的马现在怎么样了?它,没什么事吧?”青玄担心地看着张梁,他正摆弄着手里的一把佩剑,他用红绸布将佩剑擦的程亮,然后对着光左看右看,看得出来,那把剑是他心爱的东西,剑上的红璎珞垂到地上,青玄能想象到它随风起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什么马?”张梁没有抬头看青玄,只是专注地看着手里的那把剑。“我们去的时候并没看见什么马,或许它被怪兽吃了吧。”
“我的天!那可是我最心爱的伙伴啊,他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青玄捏紧拳头,恨不能马上起来把那些怪兽杀了。“即使要再买新的,我也得回到长安把这颗珠子卖了才能买一匹新的马啊。可这儿离长安那么远,我得走多长时间才能到啊。”沮丧让他没有心情看张梁手里的剑,还有那美丽的红璎珞,他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想办法赶紧回京城,他可不想总是待在这个破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营房内燃起了蜡烛。除了一小队士兵在外面巡逻,其余的士兵都回到营房里休息。吃过晚饭,程咬金又过来看了看青玄的伤势,然后嘱咐张梁按时换药,就出去了。
营房里设施齐备:两张军用床,两顶军用帷帐,两套新被褥;一张桦木圆桌,两个凳子,桌子上有一个军用水壶,还有几个茶碗;在靠近窗子的墙上挂了两幅字画,门前则放了一个猛虎下山图的屏风。
单从这个房间的设施看,就不像普通士兵住的,看来将军对青玄还真是另眼相看啊。可是青玄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程咬金对自己这么看重。不过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让他没精力弄个究竟,只有好一点时候再说。
趁张梁出去小解的时候,他偷偷掏出怀里的珠子,那珠子在烛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光芒四射,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赶紧又揣回怀里。现在,他的全部财产就只有这颗珠子了。
换过药,两人在各自床上躺下,因为疼痛,青玄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子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金疮药的确很管用,他连吃带敷,大约过了一个星期伤势就大为好转。除了剧烈运动时还有一点点疼痛,其他情况下他都行动自如。青玄准备过两天就去和将军辞行。
这天吃过晚饭,他想到外面走走,就穿戴好衣服,带上青锋剑。因为边境不比京城,可能会随时遇到进入境内劫掠的外族人,为安全起见,他必须随身携带防身的武器。
龙门镇方圆五百公里,人口五万人,驻扎军队五千人。因为地处边境,常有外族人在这里贩些牛马,刀具,还有皮货什么的,也有南方的货商来这里贩些瓷器、绸缎以及首饰,再进些这里的特产,转运到南方卖掉,赚取巨额利润的,因此,这里的街市非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