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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从北地来,战乱情景想必是历历在目。泰州、楚州处于江淮,日后战乱波及,没有武技傍身,我恐成俎上鱼肉啊!”孟九成用殷切的目光望着王忠峰,诚挚地说道:“李某冒昧,不知这王家枪法可否传与外人?若无禁忌,李某愿拜师学艺,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王忠峰点了点头,说道:“我父子二人得官人厚恩,无可为报,当以效力。”
孟九成大喜,起身便要拜倒。
王忠峰赶忙伸手扶住,说道:“官人既是爱学,小人便点拔端正,万不敢受官人师礼,以后只以兄弟相称,如何?”
“大哥,请受小弟一拜。”孟九成心中愿意,硬顶着拜了半个师礼。
王忠峰呵呵一笑,不再使力相挽,勉强受了半礼,却开口赞道:“贤弟看似读书人,这气力却着实不小。”
“几斤笨力气而已,大哥快坐。”孟九成把王忠峰让进座位,心中不免得意,脸上便微有表露。
王忠峰看在眼里,与孟九成又喝了几杯酒,方才语重心长地说道:“虽说贤弟力气不小,但要学好王家枪,却还要打熬身骨。须知王家枪讲究的是力猛枪沉,与那力巧枪快的路数大有不同。”
明白,要不怎么号称“王铁枪”呢!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孟九成对自己的饭量很有信心,力气嘛,按照后世的科学锻炼方法,应该不是太过困难吧?
“贤弟适才与泼皮厮打,不知使用的是哪家拳法?”王忠峰与孟九成的关系亲近起来,既是疑惑又是好奇地问道。
孟九成嘿然一笑,说道:“哪里有什么名字,只是胡抡乱打罢了。那个牛二,又会什么拳脚,不过是众人怕他泼命麻缠,不敢招惹而已。”
王忠峰点头称是,街头的泼皮无赖没有几个有真本事的,仗着自己烂命一条,大家不与他一般见识,日久便惯成了行凶、撞闹无人敢惹的毛病。若要真的厮打拼命,平常的农夫也能将其打翻。
喝着酒,吃着菜,孟九成又问起了北地的情况。虽然以前也听王忠峰说过一些,但却不是非常详细。此番经王忠峰通盘讲述,结合记忆中的历史,孟九成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更清晰的脉络规划。
嘉定四年(1211年)成吉思汗以报父祖世仇为名,聚众誓师,大举侵金。七月,蒙古军相继击败金兵于抚州(今河北张北县)的乌沙堡及险峻的野狐岭(今河北万全县境),接着拔宣德,陷德兴,取居庸关,进逼中都。
嘉定七年(1214年)五月金迁都汴京。成吉思汗以金迁都违约,再度发兵南犯。直至嘉定八年(1215年)秋,蒙古军攻破的城邑就有八百多处,黄河以北的土地几乎都沦于蒙古铁骑之下。
蒙古兵马以杀掠为主,铁骑所到之处,“人民杀戮几尽,金帛子女,牛羊马畜,皆席卷而去,屋庐焚毁,城郭丘墟”。掠夺之后,蒙古兵随即离去,致使社会呈现真空状况,除了部分地区由金朝派官镇守外,当地土豪,地主乃自相团结,组织武装力量,以求自保。于是两河,山东地区,无论强悍者或狡黠者,莫不掀起叛金活动,史称:贞佑之乱。
山东淮海地区向来是宋金间的主要战场,在此地的汉人,不论是受到宋廷的鼓励或出于自发性,其叛金活动久有传统。
趁着金国势微,山东、河北百姓纷起反抗。而成吉思汗与拖雷所率领的蒙古军相继攻陷济南、益都、登、莱、沂、密诸州,山东地区因蒙古掠夺战术的骚扰而满目荒残,各地豪杰趁机蜂起,使得叛金势力更形壮大。规模较大的的起义军,山东益都有杨安儿,潍州(今山东潍坊)有李全,沂蒙山有刘二祖,河北有周元儿等。
正如《金史》所说:“自杨安儿、刘二祖起后,河北残破,干戈相寻,其党往往复相团结,所在寇掠,皆衣红绵袄以相识别,号红袄贼,官军虽讨之,不能除也。”
孟九成说了讲述,又参照历史,对王忠峰问道:“依大哥来看,这红袄军能持久吗?”
王忠峰沉吟了一下,轻轻摇头,说道:“叛金义军虽多,但人多势散,没有稳定钱粮,又互不统属,恐被金军个个击破。”
孟九成点头,深以为然。历史上也确实如此,叛金或投宋的都是各自拥有武装力量所组成的团体。虽以归宋为名其中真心归宋、深明民族大义者不多,多半是在战乱、饥荒中,为求生存或图利,而揭起拥宋的旗帜,实质目的是为了获取财物与粮食。
当然,如果用之得当,北地汉人勇敢好斗,又熟悉华北地理情势,是可以作为宋廷恢复故土的先锋。可惜,历史上宋廷防内甚于御外,对北人猜忌疑惑,终酿成北军之乱,使其反成为蒙人灭宋的汉军,位列蒙古、色目人之下,排在第三,在最底层的南人之上。
孟九成觉得自己并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个南宋的,或者是平行空间,或者是时光倒流,深究并无意义,但奋斗依然是主题。而他对人生的规划,现在看起来还是大有希望的,尽管现在还是在布局和想象。
时势造英雄,这话本不算错。但真正的英雄,都在时势未到时懂得养精蓄锐,充实自己,等待时机。反正,不论自己以后是不是英雄,但孟九成能把自己当作英雄总比当作狗熊来得好得多。
况且,孟九成已经觉察出了自己的异样,和那个脏臭的乞丐所说的差不多,还真象是身上有鬼。但孟九成对这些还有待于时间来验证,也并不急于再去领教乞丐身上自带的生化武器。
此时,六巧和王义勇整治好菜疏果品,一并端上来,孟九成和王忠峰愈发喝得酣畅,谈天说地,一小坛酒喝个净光,两人还只微醺,意犹未尽,直议论到很晚方才各自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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