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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安折还是道：“接下来做什么？”
“不是的。”博士仰头望着天空：“当发生感染的那一刻，你的DNA链——所有的DNA结构都会在那一瞬间变化。一旦发生感染，一个人的结局就注定了。”
陆沨只淡淡看他一眼，目光便移开了。安折觉得这时候的陆沨很陌生——即使他们昨晚还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不可能。”柯林道：“我学过生物，病毒需要扩散的时间，还会有潜伏期——”
四目相对，安折不安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博士却直接打断了他。
恰恰此时陆沨也从柯林身上收回，看向他。
“接下来，DNA链的结构影响RNA的组成，RNA的变化影响蛋白质的制造，人的生物特征开始变化，这些事情，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开始发生。你的皮肤，外貌，神态，动作方式，思维方式，语言能力……全部都在产生变化。审判官在成为正式审判官之前接受的所有训练，都是如何用肉眼去观察到这种不同。”他笑了一下，道：“当他们辨别的准确率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就可以毕业，正式挂职了。你认为你对人类行为粗浅的观察能够比得上他们十几年的训练么？”
他转回头，看向陆沨。
“百分之八十。”柯林霍然抬起眼睛：“所以审判庭也不能完全甄别异种，他们确实通过大规模的滥杀来保证不会错放，是么？”
不一会儿，有动静在车厢里响起来，是先前短暂昏厥的柯林恢复了意识，从过道爬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他脸色苍白，低着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副黑框眼镜，用衣角反复擦拭着，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在这一刻安折感到这个男孩和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人不同了。
“很遗憾，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博士看向他：“陆沨当年的成绩是百分之百。”
这是缓冲带，从城门到外城，甚至外城的每个区域间都有面积巨大的缓冲带，上面不设任何建筑，目的是一旦发生异种入侵或大规模战争，缓冲带的存在能为军方争取到宝贵的快速反应时间，而不至于让异种直接冲入人口密集的居住区域。
柯林怔怔在原地立了几秒，道：“……不可能。”
接下来，旁边就没了声息。安折一直在看窗外——但窗外其实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东西，雨雾里，只能看见空旷的水泥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