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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允漠然，“随你。”
被忽视一旁的楚明允目光扫过两人，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也不出声打搅。
那小孩就看到了他，眼眸亮了一亮，笨手笨脚地把他拉了起来，“你也是上山拜师的吗？我是不是马上要有师弟了啊？”后半句是问楚明允的，对方冷眼不语。
“朕不是听你说这个的，”李延贞摆摆手，看着他道，“既然无事，除夕那日休朝后你就别回府了，留在宫里陪朕守岁如何？”
而他在长久的冷冬之际，终于触及了温度。
“是，”苏世誉道，“虽偶有作乱枉法之辈，但吏治总的还是清明规整，也是陛下的清闲。”
从未料到会有人一袭青衫也能暖如阳。
“也是。”李延贞点了点头，对着苏世誉笑道：“年尾将至，御史台诸事妥当，元月复朝前你可有的清闲了？”
思绪回落，秦昭低声又重复道，“……我怎么会不理你。”
楚明允完全不记得自己和苏世誉是向来和睦的。
可他忘了杜越是醉着的，全然不听他说什么，顾自扯着他的衣袖颠三倒四地念叨。秦昭凑近细听，微微愣住。
楚明允挑了眉梢，低笑一声刚要答话，就被苏世誉给抢了先，“臣与楚大人连日里有不少的政务往来，接触难免也就多了些。再者，我们两人同朝多年，关系向来和睦，怎么谈得上是突然走得近了。”
杜越声音极轻极小，却是极认真地道：“……对不起，秦昭，对不起，我……我不应该那么骂你，可是之前你都不理我，我知道我错了，秦昭，我不敢跟你道歉，秦昭，别生气了……你别生我气了……”
李延贞听罢汇报，忽然道，“说起来，苏爱卿和楚爱卿最近似乎走得近了不少？”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睁开一线的眼又闭上，彻底睡了过去。
未央宫里银装素裹，殿外风雪摧刮，殿内暖意熏染。
心头酸涩，喉间哽涩，秦昭静静地看着他，良久良久，犹豫地握住了他的手，终于低哑地开口道：“……你能不能，别总看着他。我……”
朝中事务渐稀，大小官员也都盼着年假到来，好在家享个安闲。
我喜欢你。
北国多雪，随着时岁一日日近了除夕，下得便愈发肆意起来，纷纷扬扬地落满天地，再被大风吹卷而起，漫漫飞扬。长安城里早高挂起了灯笼，白雪映衬着火红，落在眼里一派喜气，仿佛将人身上寒意也驱散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