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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贞点了点头，“难怪这么吵。”
楚明允猛勒缰绳，黑马长嘶刹住，禁卫们在他马下恭敬跪拜，他微眯眼眸遥望着重重宫阙，忽地想起了当年在苍梧山上对师傅的回答:
闷雷滚滚，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甲上噼啪作响。
禁军统领亲自迎候在宫城外，望见那队黑色人马穿过空旷长街，卷尘而来，远远地躬身行着大礼。
楚明允随手抹去脸上雨水，漠然看着不远处浑身鲜血的侍卫长。宫城禁军早已倒戈臣服，只剩侍卫长还在率人顽抗，在倾轧下垂死挣扎着，声嘶力竭地痛斥禁军统领反叛，又指天咒骂他违逆天命，不得好死。
厅门大敞，他缓步走出，满庭影卫整齐划一地单膝跪下，齐道一声“主上”。楚明允翻身上马，目光扫过扑棱着翅膀惊惧飞离的鸦鹊，掌心里缰绳缠绕几圈，修长的指按上了剑柄，“出发。”
楚明允忽而勾起唇角，轻笑声尚未融进雨声，人已闪身掠上。侍卫长高举起支撑身形的长刀，悍然挥出，刀剑铿锵相撞，雨水迸溅中他不由被震退了一步，却提着口气，一刻不停地劈斩了出去，嘶吼着拼尽了全力，是能将对方的剑连同骨肉一起狠狠斩断的力量。
楚明允摇了摇头，轻声笑了，“箭在弦上。”话罢抬手推开了门。
长刀在雨幕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却走了空，砍中了虚无。侍卫长猛地瞪大了眼，不能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男人，长剑一瞬间没柄穿透了他的喉咙，他发不出声音，血红的眼中满盛不甘。
“师哥，”秦昭还是忍不住道，“你身上还带着伤，真的不能再等等吗？”
楚明允并未看他，而是望着蒙上层层雨帘的恢弘宫宇，声音比雨水还寒上几分，“我就是天命。”
“呵，”楚明允意味难辨地笑了声，“算他机灵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