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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毕生的痴妄，都尽耗在了他一人身上。
楚明允不怎么费力就在河滩偏僻处找到了秦昭，顶着面无表情的脸，一见到他张口便是：“师哥，密令不是给你这么用的。”
可死死压在心底的渴望在这双眼眸中窃窃私语，在疯狂地藤生蔓长，将理智克制一点点吞噬，咽成深入骨的相思。
楚明允冲一旁买糖吃的杜越抬了抬下巴，“你不是正好把那家伙拉出来了。”
他比谁都明白。
“他听说要拦他表哥的灯后就非要跟来。”秦昭道。
为私情所扰乃是大忌。
楚明允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难怪你这个脸色。”
苏毅的告诫仿佛还萦绕在屋中未散，苏世誉张了张口，干涩得发不出声。
秦昭把手中已经熄灭的青灯塞给他，“留着力气同情自己吧。”
语气间蕴着不容推拒的强硬，握着他的手用了力，箍得苏世誉指骨隐隐发疼，楚明允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紧蹙的眉目却透着小心翼翼，别扭极了。
楚明允低眼把灯面看过来个遍，苏世誉的字只简洁落了一面:“一愿社稷昌，二愿黎民宁。”他神色静漠，良久听不出情绪地笑了一声，“还真是国泰民安。”
“我不碰你，你陪我出去逛逛。除了我什么都别想，就当是还在淮南。”他道，“行不行？”
说话间杜越已凑了过来，把手中的灯盏递到他眼前，“哎，这个是不是你的？”
“我……”
楚明允随手接过，纸面上更为简洁:苏世誉。只有这三字。
“我跟你换。”楚明允打断他的话，低声道：“我拿一个问题来跟你换，朝堂、军中，你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告诉你，换你一夜时间。”
“我还以为你会写报仇呢。”杜越瞥着他的脸色。
苏世誉缓过神来，“多谢楚大人好意，但……”
他垂眼以指尖摩挲过那个名字，没有说话，杜越和秦昭也一时无言，喧闹的河滩似乎也渗不进丝毫热烈气氛。直到楚明允抬手揉了揉眉心，一手抬了抬就要赶人，“去远点儿，别来我这边捣乱。”
“那正好，”楚明允拉住他的手，“陪我出去怎么样？”
杜越咽下了骂他的冲动，立刻拖着秦昭往河边租借小舟的地方去，走了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冲回还在原处的楚明允身旁，“……我有种直觉，”杜越喘出一口气，“你快去看看我表哥在干嘛！快去快去！”
“……”苏世誉没料到会是这么句话，着实愣了愣，“……还未。”
楚明允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转身赶往来处。
楚明允就瞧着他，一点点弯眸笑了，再自然不过地开了口：“吃过晚饭了没？”
他看到他，隔了一段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