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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整个人就被压在了树上,楚明允却还是竭力在克制的,生怕粗粝的树干硌着他。幽暗不明的树影下甚至连面容也看不清,他倾身,自苏世誉额头一分一寸吻下来,眉心至眼角,终挨上了唇,他低叹了声,再无迟疑地吻了上去。
苏世誉点了点头,只是道:“不急,再多观察些时日。”
像是怕惹得苏世誉反感,他压抑着急切,几乎轻柔虔诚地吻过唇,复又抵开齿关,舔舐纠缠,缠绵至极,却比任何烈酒都引人耽溺。
“派去的人一直盯着的,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游人渐渐散了去,河中小舟上更是寂静,无数天灯被风吹送来,环绕舟畔映照得暖光融融。杜越扒着舟沿伸手去触飘近的天灯,一盏素白灯盏打着旋缓缓近了,露出上面一行墨字。杜越眯着眼辨认,“三愿我所爱……哎这字有点眼熟——啊秦昭!”
“岳大人和项大人可有什么异样吗?”苏世誉问。
秦昭反应迅速地将差点一头栽到水中的杜越捞了回来,杜越后跌了一步直接倒在他怀中,仰头正对上秦昭紧张看下来的眼,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是。”
杜越眨了眨眼,先缓过神来,慌忙移开身形。
苏世誉略一思索,“此事他做的隐秘,无论是朝廷还是我都难以插手,而且即便能够干涉,如何处置兵权也是问题,还回诸侯手中有悖削藩之策,收归朝廷也不过换了名义到他手中,倒不如先静观其变。”
秦昭还僵在原处,杜越扭头看了他一会儿,咳了声,支吾着道:“啊那啥,压着你哪儿了?”
“那公子的意思呢?”
秦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
苏世誉心领神会,收回了目光,顿了顿才道:“被人设计,西陵王的兵权应当是给的不甘不愿,也难怪想借我之力加以阻挠。”
“哦,那就成。”杜越老实坐好了。
苏毅对上苏世誉的视线,将这两字又咬得重了,“偶然。”
那盏他伸长了手去够的天灯便晃荡着向空中皎月而去。
“偶然?”苏世誉看向他。
一愿社稷昌。
苏毅继续道:“除了河间王之外,其他诸侯军中也各有变动,我们还偶然得到了西陵王使臣秘密入京去了太尉府的消息。”
二愿黎民宁。
苏世誉听出了言外之意,又记起先前澜依提到的‘事不成’,当即猜出了那天楚明允是在酒楼里私会何人,一时沉吟不语。
三愿我所爱无忧无恙,岁岁长安。
“公子,河间王封邑那边刚传来了消息,军中的总将被罢职收走了兵符,相国元闵跟刚调任到附近的楚党将领赵恪靖走动得颇为频繁。”书房中,苏毅沉声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