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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淼拖着她的滑板走了进来，往沙发上一坐，然后把腿裤捞高，露出了膝盖。
“要命，”顾飞脱了衬衣，刚要说话，外面顾淼敲了敲碗，他转过头，“说了不许敲碗！不礼貌！”
“来了！”蒋丞应了一声，跳下床，趿着鞋过去开了门。
顾淼拿好筷子看着他。
外面的门被人踢了两脚。
“你饿了就先吃吧，”顾飞说，“我跟丞哥说话。”
茄子煲，酱鸭子，再来个汤，再……
顾淼点点头，给自己盛了饭低头开始吃。
蒋丞没有本事做午饭，但午饭叫外卖的本事还是有的。
“紧张？”蒋丞问。
顾飞现在上课的学校，离四中不远，在顾淼曾经的小学母校后面，中午他都会回家吃饭。
“嗯，”顾飞穿上一件T恤，“挺不自在的，我们组长说是看不出来紧张，但我自己知道我不自在。”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躺回床上，顺手又点开了APP，准备看看中午叫点儿什么外卖过来吃。
“课堂效果呢？”蒋丞问。
也挺好的，留在这里的那些记忆无论好坏，他都不想忘记。
“还行吧，今天这帮小孩儿比上回公开课强多了，”顾飞说，“本来还担心他们比我紧张的，结果还可以。”
每次蒋丞回来，都像是走进了回忆里。
“我挺想去看看你上课的。”蒋丞说。
钢厂真是万年不变，从他高二的时候过来到现在大四快毕业，树叶长了落了，草绿了枯了，人来了走了，那些老旧的房子，那些灰色的街道，始终都是老样子。
“我明天给你直播一个吧。”顾飞笑了。
他打了个呵欠，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半，看着外面。
“我说真的。”蒋丞说。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会儿顾飞的公开课应该正在上着了。
“我也说真的，”顾飞说，“你想看的话，就给你直播。”
大概是因为卧室的窗帘被顾飞换成了厚麻的遮光窗帘，一拉上就晨昏不分。
“好，”蒋丞笑了起来，“哎怎么有点儿兴奋？”
蒋丞感觉自己最近睡得有点儿要升仙的意思，早上顾飞去上班以后他重新躺回床上，意识里大概也就是闭眼再睁开，居然过去了一个小时。
“因为你幼稚。”顾飞过去亲了亲他脑门儿。
“好，谢谢了。”顾飞点点头。
俩人回到客厅坐下开始吃饭的时候，顾淼已经吃完了一碗饭，正在盛第二碗。
“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