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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飞吗？”潘智问。
蒋丞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嗯？”蒋丞的心里跳了跳。
“是他提的……分手吗？”赵柯大概是有些不能理解。
这个名字每天都会卡在他脑子里，像是嗓子眼儿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的小骨头，不去想就感觉不到，可一旦感觉到了，就是怎么都忽略不掉的难受。
-一两句说不清
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顾飞”两个字了。
赵柯凑过来看了看屏幕上的这行字，有些吃惊，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潘智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就像在他努力裹好的壳上劈开了口子，撕扯出了还没有愈合的伤口。
-我以后不能虐你这条单身狗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这伤口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跟它出现的第一秒一样，那么新鲜，那么清晰。
蒋丞拿起手机，在记事本上按了几个字。
“我就说你俩现在朋友圈都不发了，”潘智说，“行吧，你不说我不问，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他一直憋着没说，其实就是因为这事儿哪怕一个字儿，提起来都是深渊一样的痛。
“考完试。”蒋丞说。
赵柯是他在学校关系最好的同学，但又没有熟到了解他和顾飞的一切，这种关系其实很适合倾诉。
“丞儿，”潘智叹了口气，“别难受，我说过，初恋都会伤的，因为我们都很幼稚，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护感情。”
如果不跟潘智说，大概也只有赵柯可说了。
蒋丞啧了一声。
他倒不怕潘智一冲动会跟顾飞说什么，他只是不想潘智担心，他孙子面对他的事儿的时候，特别爱操心。
“但是这也是最美好的地方，谁都不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愿意付出，”潘智说，“等都成熟了，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情了。”
其实他可以说这件事的人本来也几乎没有，潘智可以说，但潘智本来就不看好他俩，现在他也不太愿意让潘智知道。
蒋丞又啧了一声。
从那天顾飞用李炎的电话跟他联系之后，到现在一个星期了，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当成回忆吧，”潘智说，“如果没办法了的话。”
一直觉得顾飞是个很能憋的人，现在发现自己其实也一样能憋，也不知道是被顾飞传染了，还是被激发了隐藏技能。
蒋丞爬回自己床上，对着墙坐下，低头闭上了眼睛。
蒋丞笑了笑。
“那你到了给我电话吧，”许行之说，“我下楼出去也就一分钟。”
“学校里我就跟你关系比较好，”赵柯说，“你这样……我有点儿担心，你要不介意的话，就告诉我是为什么吧？别的我也不会多打听。”
“好。”蒋丞说，声音开着岔。
蒋丞靠着床看他。
到了许行之租房的小区门口之后，他给许行之打了电话，许行之没接，直接挂了。
“没去，”赵柯说，顿了顿又转过身看着他，“蒋丞，我一般不管别人闲事儿，但是吧……”
过了一小会儿他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蒋丞的时候他愣了愣：“你……怎么了？”
-没去图书馆？
“没事儿。”蒋丞说。
蒋丞点头，把东西放下之后用在手机上按了按。
“来吧，找个地儿坐着聊。”许行之转身往前走了出去。
“哟，”赵柯笑了，“这是慰问金吧？”
蒋丞跟在他身后。
蒋丞点点头，掏出红包冲他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