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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跟蒋丞在一起。
“上来！”刘帆把脑袋探出车窗，“您是大爷！给你留了副驾！”
记得很多，也忘了很多。
“我走路去。”顾飞往车里一看，扭头就想走, 每次六个人挤车里的时候他都觉得这车要碎。
老妈是个变幻莫测的女人，顾飞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去湖边，也许会去，也许不会去，全看心情。
刘帆开着他的小破车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人都接齐了，挤了一车。
不过顾飞决定去一趟。
这帮人挺长时间没一块儿聚聚了，平时一个个也都没什么正事儿，可正经要聚着吃顿饭也得约。
他提前一两个月来过湖边，每次都被老妈逼得拖不过去了才会来。
李炎看着他, 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最后低头在手机上扒拉着：“刘帆个逼怎么这么久都没到！”
不过这个季节都差不多，雪，枯草。
“所以我就得拖死一个挺好的人？”顾飞说。
寂寞的一条路。
“那你随便挑一个答吧。”李炎啧了一声。
顺着湖边一直往里，顾飞一直没有停地往里走。
“这是一个？”顾飞看着他。
蒋丞选手决定再次提高难度！他决定再次提高难度！哇——
“为什么？就算要分手，你好歹也挑个缓和点儿的方式吧？而且我一直觉得你俩要有一个放手也应该是他要走，”李炎说, “为什么你会放手？蒋丞挺好的一个人。”
哎呀，可惜了，叉指导，你觉得他这次是失误还是技术达不到呢？
顾飞盯着他没出声。
我觉得他的技术还是有提高的空间，他好像要换一种挑战方式……这次是降低难度还是继续……
“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问完这个问题，我再也不会提他。”李炎说。
顾飞有些茫然地停了下来，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一直走，就像是有什么目标一样的往前走。
“我也说了，”顾飞走到他跟前儿, 跟他脸对脸地瞪着, “别在我面前提蒋丞。”
他转身盯着湖边半人高的枯草看了很长时间。
“我说了, 你敢跟我动手咱俩就绝交。”李炎指了指他。
但是这里没有蒋丞了。
顾飞站了起来, 转头盯着他。
在这里自言自语帅气表演着弹弓蒋丞应该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
“的下面留一个小太阳不过这几天都没留了。”李炎飞快地把话说完了。
今年的草很盛，枯黄的一大片，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他甚至已经找不到当初蒋丞打弹弓的具体位置。
“别提他。”顾飞狠狠抽了口烟。
找不到了。
“你要上你微信看看吗？”李炎低头看着手机, “蒋丞每隔一天给你留一条评论，就在你那个照片……”
挺好的，找不到了挺好的……
“那你快滚。”顾飞说。
他害怕感觉到蒋丞的气息，那天打完电话之后，出租房他没有再去过，他害怕看到任何跟蒋丞有关的东西。
“你以为我今天想盯着你吗？”李炎靠在旁边的树上, “一天天半死不活的, 盯着你都折寿。”
他害怕任何能让他感觉到蒋丞正在一点点消失离开的信息。
“你是不是太闲了？”顾飞叼着烟蹲在路边, 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 “你前阵儿不是总出去约会么？你去约会吧，一天天的盯着我干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