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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饺子李炎就走了，蒋丞在店里坐着，看着顾淼踩着滑板在货架里来回穿行。
说的就是顾飞。
顾飞坐在收银台后面算着账，不知道这个月他妈妈从店里拿走了多少钱，还能剩下多少，反正顾飞算账时脸色不怎么太好看。
帅哭了。
钱，大概是除了顾淼之外压在他身上的最重的那座山。
主要还是因为顾飞太帅了。
顾飞甚至没有办法让顾淼一直接受康复治疗，仅仅是这个小破城市里水平不一定有多高的治疗，都没有办法长期进行。
因为惊讶，因为感动，因为不可思议，因为这个破败又带着阳光的舞台，因为这份一辈子都刻在心里的记忆……
蒋丞皱了皱眉。
这只是流泪。
“有两次你拍照的钱人家给我了，”顾飞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说，“我明天转给你吧？”
不，这不能叫做哭。
“我以为都结完了，没有吗？”蒋丞愣了愣。
音乐声最终停下的时候，蒋丞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直到顾飞伸手越过手机，在他脸上轻轻擦了一下，他才猛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哭了。
“我把你卖了你估计都还美滋滋要跟我上床呢，”顾飞看了他一眼，“你都不记着点儿账的吗？”
蒋丞本来没有完全平息的心情再次被掀起，恍惚中看到了镜头里顾飞的手指带出来了残影，除了吉他的动听音乐，还有眼前顾飞漂亮得让人眼睛发酸的手。
“滚蛋，”蒋丞说，“我反正不乱花钱，没乱花钱，没丢钱，就不需要记账。”
随着轮指的速度越来越快, 顾飞左手在弦上滑过时带出漂亮尾音和乐声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好有道理哦学霸。”顾飞说。
接着速度慢慢加快，音符层次分明地从他指尖一个一个地跳跃出来, 渐渐连成了一片。
“是的呀渣渣。”蒋丞说。
很慢, 每一个音符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这句之后他心里突然动了动，盯着顾飞犹豫了能有五分钟才开了口：“顾飞。”
蒋丞没出声, 手机视频里正好能拍到顾飞的手, 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一带，接着是一个轮指。
“嗯？”顾飞叼着笔看着他。
顾飞一直走到他跟前儿才停下, 把吉他一拿：“还有一段。”
“要不，钱别给我了，”蒋丞说，“就……放你那儿吧，你帮我存着。”
“嗯？”蒋丞愣了愣。
顾飞没说话，嘴里叼着的笔上来来回晃着。
顾飞背着吉他从舞台上跳下来，往他这边走了过来，他正想把视频关了的时候, 顾飞说了一句：“别急。”
过了一会儿蒋丞看到他嘴角勾了勾，挑出一个不明显的微笑。
蒋丞这才回过神来, 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在腿上啪啪啪地拍了几下，然后又把手放到嘴边吹了声很响亮的口哨。
“行不行啊？”蒋丞瞪着他。
“丞哥, 鼓掌啊。”镜头里的顾飞站在木棍“话筒”前说了一句。
“丞哥，”顾飞把笔拿到手里转了转，“我上辈子应该是做了点儿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这辈子才能碰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