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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字里行间,唤起了我许多的鲜明的记忆。那儿是信太郎不断推敲的地方、因为译不出来而先跳过的地方,还有我和信太郎第一次有肌肤之亲的部分。
我一页一页翻着,不禁泪如泉涌。随便我看哪一段,都有以前的自己还有以前他们夫妻的影子。
在书的最后,有译者感言。那是长达七页的解说文章。我几乎可以听到信太郎的声音,一直到最后一行停了下来。那写着译者信太郎对担任编辑的佐川的感谢之辞,然后就只有日期和信太郎的名字。
就只有这样。他什么都没有。和他一起翻译,一点一点帮他从事粗译、誊写等等工作的我,常以他的专属秘书出现的我的名字,怎么样我都找不到。连因为某种个人原因所以出版大幅延期,这种对读者交代的话也都没有。
那是理所当然的吧。对拿枪杀人的人没有必要为文感谢。即使那个人过去与自己相当亲密,对这个人心中还有些许的感谢之意,但是以一般社会的伦理来看,还是应该割爱。
我即使了解还是很难过。没有道理的孤独感向我袭击。我想,我们在没有事先讲好的情形下,那样几乎完美地让作证内容吻合、骗裁判过关。但是他们似乎不认为是三人一心努力的结果,而认为只要自己把夫妇间的秘密隐藏起来就可以办到的吧。
结果自己只是个把大久保杀了、让信太郎负伤的杀人犯而已。信太郎没有义务对这样的我献出感谢的话。在信太郎心中,对我已没有一点关心一点爱意也是当然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在做梦。而今后也一直会持续这样下去。我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够惨的。
那个晚上即使看守的人脸上带着诧异的神色,我还是哭了一晚到天亮。从被逮捕、被拘留以来,那是我第一次那样哭。
也是在那以后,我决定接受洗礼成为基督徒。我在狱中看了各种的宗教书籍,以极度顺从的态度过着狱中生活。
我没有再读《玫瑰沙龙》。在我心中曾经有过的对放荡生活的憧憬、想堕落的愿望,还有对于情色事物的饥渴,全部消失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