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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随你一起。”
徐稚柳迟疑:“你不是要回家省亲?”
梁佩秋哑然:“我……此事关系重大,我放心不下,还是同你一道回去吧,省亲日后有的是时间。”
如垂也可行,只徐稚柳担心她的身体:“你还没退烧,能赶路吗?”
她立即举手发誓:“我绝不拖累你,若我半途不争气昏厥过去,你就将我扔在原地好了。”
“的什么话。”徐稚柳又回过头,一步步朝她走近,“此番你对我湖田窑有恩,我都记着了。梁佩秋,谢谢你。”
梁佩秋见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般,强行镇定道:“不必谢,我们还是尽早出发吧,免得安十九有什么异动。”
徐稚柳猜到她的意思,确实也不能保证安十九会不会狗急跳墙,朝他下手,故而点点头。
几人迅速收拾一番,徐夫人听到动静,摸索着下床来看。徐稚柳言窑口发生意外,需得赶回去处理。
徐夫人着急追问:“有没有人命官司?”
徐稚柳静默一瞬,答:“没樱”
“那就好,那就好,那你路上慢些,自己保重身体。”
一时着,他才回来一就要走,眼泪刷刷往下掉。徐稚柳好生劝慰一番,徐夫人才止住哭泣,扬声唤阿南的名字。
屋内似乎有动静,可半晌不见人出来。徐稚柳也不勉强,拿起行囊朝外走去。
他看着院中空落落的一片,想母亲曾是多能干的人啊,如今竟能容忍菜园荒芜,必是身体有恙。
只怕他担心,瞒着他罢了。
他故而回首,看着倚在门边冲他挥手的徐夫人,念及湖田窑的种种,一时百感交集。
这是摆在他面前的一条岔道。
他看似有的选,实则早在十年前,他就没了选择的权利。
他忍下眼中酸涩,冲徐夫壤了再见,掀起衣角,登上马车。梁佩秋尾随其后,攀住车架正要往上爬,马车内伸来一只手。
那手骨肉分明,修长匀停,虽布满伤痕,但仍白皙好看。
那手还曾为她捡书,将她拽离洪流,喂她喝姜汤。而今,再一次递到她面前。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那只手。
两人一高一低,在泛着微光的黎明对望,雪未止,火未熄,事关民窑的荣辱与生死,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照旧是时年驱车,及至村口,见一匹马冻毙于风雪中,他“哎呀”了一声。
梁佩秋隔窗望去,是她的铃铛。
铃铛脖子还套着缰绳,就这么倒在树下,约莫死了还没太久,身上只一层薄薄的雪花。
她不禁懊悔起来,若她早点醒来,早点来接它,它是否就会无碍?
她眼中翻滚着浓烈的不忍与难过,可眼下事急从权,她不能为它停下,为它收殓,以后她去到任何地方,它都没法陪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