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一群饿极了的豺狗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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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两度贷款给朝鲜,不仅加固了中朝宗藩关系,提高了大清在朝鲜的宗主国地位,而且挫败了日人利用李仙得、葛累好士之辈,藉以贷款染指朝鲜海关,进尔榨取朝鲜经济利益的不轨图谋。同样由于两次贷款本息的偿还,釜山两地海关税从中优先拨付,因此,中国贷款本息的偿付,遂跃居仁川日本正金银行拨付仁川关税存款优先顺序的首位,这也让日人隐忍含悲,忿恨不已。
另外,又根据第二次贷款合同附加条件,力挺广东富商“同顺泰”号老板谭以时集资华、韩股份,购买多艘小轮,组建朝鲜内河小蒸汽船会社,承担着朝鲜每年十万漕米的运载,而且不许朝鲜再与他国定约接运。这也让日人很受伤,因为日人的两艘小轮此时也在朝鲜的内河路得正欢呢。
为此日商大肆活动,到处说理,可是日人政府亦无办法为日商挺下腰杆。袁世凯是何许人也?这是一个日人杀也杀不掉,且又躲之犹恐不及的人物啊。
后见日商实在聒噪烦耳,日人政府还得拿朝鲜政府开刀,又重将一桩旧案提起,这事后来还闹大了。
所谓旧案,也就是发生在1889年后秋的“防谷令事件”——
这年秋天,日人各地闹灾,谷米欠收,于是大量从朝鲜输入粮食。日商在其政府支援下,以“高利贷商业资本”向朝鲜购买米谷与大豆。米谷可以蒸着当饭吃,大豆却被日人日弄成一物两用,豆浆做成软不拉及的日式豆腐,豆渣经过发酵弄成大酱。因为日人包括韩国人都爱喝酱汤,看看今天日人逢人老是断了脊骨头似的弓着个身子,女人说话是那样少气无力,你就明白,他们是喝酱汤喝成那样的。
日商把大量谷米和大豆源源不断弄回东瀛小岛去了,可朝鲜这边又不够吃了。于是乎,时任咸镜道监司赵秉式因管辖片区兼收,颁布拟自10月4日起,以一年为限,禁止豆粮出口的“防谷令”。并依据《朝日通商章程》第7款之规定,于实行前一个月,先行通知日人驻朝领事。但由于“关文”在送达途中耽搁了时间,日人驻朝领事接到“关文”时,已是晚半月了。但赵秉式并不理会这些,依旧按原计划,严厉执行“防谷令”。可日人驻朝代理公使近藤真锄见没了酱汤喝,说什么也不干了,他坚决不承认咸镜道天灾或欠收之说,要求撤消“防谷令”。朝鲜王室在日人一再催促下,不得已饬令赵秉式即时解禁该令,可赵秉式竟抗命不遵。
所谓“防谷令”是朝鲜政府禁止谷物输出的政令,此令不仅针对输出国外而言,即便国内一道一甚府至一县,亦可禁止谷物输出,而且无需经过政府核准。也就是说,凡各道、府、县辖境内遇到灾荒欠收时,各级政府皆有权颁布此禁令。
近藤真锄见赵秉式拒不撤消禁令,就要求朝方惩处赵秉式。近藤真锄蛮横无礼的要求,不免有着干涉朝鲜内政之嫌,别忘了朝鲜除在“上国”那儿不自主,出了宗藩体制这道圈子,朝鲜总还算是个“主权”国家吗。再者说,此事就《朝日通商章程》而言,“防谷令”于实行前虽有预先一个月前通知日方的义务,但却无征求外国公使同意的必要。至于自个无酱汤可喝,这事可怪不得那谁谁,何况人都喝成那样了,干脆不喝也罢。
事儿一直闹到这年年底,赵秉式这才勉强宣布解除“防谷令”,可在咸镜道的偏远地区实际并未解禁,这让日人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