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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告诉他,她决定要听从曲无漪的话,一剑赏他归陰,他该做何反应?
虽然他不认为一戒怞出长剑后,他还有多少活命机会,大概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但脑子里盘旋着却是满满的想像画面,其中最令他不快的,就是一戒冷着杀气腾腾的表情,将剑送入他胸口。
虽然一切是他凭空想像,然而光用「想像」的就让他难以接受,若换成了真实,那还得了吗?
他耙着散发,发现额上有汗水。
是紧张吗?还是害怕?或者是……不安?
「兰哥。」房门外传来一戒的声音,司徒剑兰轻轻震了一下,望着纸门上投映出一戒纤纤身形。
该来的,总是要来。
他深深吸气,起身打门。
门外,一戒手里执着细兰,眉目洗脱去楚楚可怜的娇憨,回视着他的那双眸子锐利而漂亮,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
「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摆出这种厮杀架式,看来也不是准备和他互诉情衷,继续拿那张呆呆脸孔来诓骗他……也好,省得他也陪她做戏。
只是,明明她的细剑还握在手里没有动作,他却仿佛已被人一剑刺穿心窝口,蔓延开来的疼痛无法漠视。
「嗯,做好了。」她轻领首。
「那么——」杀过来吧。
司徒剑兰认命地张开双臂。反正抵抗也无效,只是早死晚死、死时不挣扎一剑毙命和死前与她对抗,白白被她多砍几道血口的差别罢了。
反正最痛也不过如此——
他闭起眼,等待即将加诸在胸口的扎疼。
但是,没有。
他等到的,却是一戒将额心轻抵在他胸口,温暖的吐纳透过衣料煨热着他的心口,执剑的双荑搁在他腰际,让自己贪婪汲取他的体温……
她扬起一抹好淡好淡约笑,说出她的决定。
「我替你杀他。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话。」
背叛是最可耻的行为,她一清二楚,更明白忘恩负义枉生为人,可是若将司徒剑兰与曲无漪放在秤上,无论她努力想在曲无漪那方加诸多少的主仆恩情,就是无法胜过司徒剑兰一根指头。
她好自私,就因为她想要留在司徒剑兰身边,情愿拿别人一条性命来换,这与杀人罪犯有何差异?她的良知如此告诫着她,她听进去了,却做不到。
明知道与曲无漪为敌非常不智,她也无法悖逆司徒剑兰的要求。
她选择了他!这个喜悦的念头在司徒剑兰的脑子里愉悦炸开,轰得他眼前一片七彩斑斓,化为了璀璨星光、变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他还摸不着为何心情如此开怀,双手已经牢牢回扣在她肩上,俯低身子,吻住了她说出那句话的嫩唇。
一戒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涵意,只是涨红着脸,不知所措。她仰着颈,喉头绷紧起来,连吞咽都变得困难,他在她嘴里翻覆着、存在着,她弄不懂他想要挖掘探寻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呼吸被他所左右,气息被他所燃烧,整个人像锅水几乎要沸腾开来。
「不行……爹爹师父说……要咬断……」她好不容易才从贴合得毫无隙缝的四唇膏叠挤出话来。
这次司徒剑兰可没听漏,上回挨的教训还在他右手上隐隐作痛哩。
那位混蛋爹爹师父八成是教导她,将任何企图喂入她口中的「异物」给狠狠咬断。他若罔顾这句警告,很可能接下来受伤的会是他的灵舌。
「别听你爹爹师父胡说,咬断我的舌头,我就不能这样吻你——」火舌从她口腔里离开,恋恋不舍地徘徊在她唇畔,轻缓而挑动地滑过一颗颗贝齿,要她尝尝浅着男人的逗弄。「你也喜欢我这么吻你,是不?」
喜欢当然是喜欢,可是……爹爹师父的训斥铁铮如山,深烙在她脑子里,让她一时半刻无法随便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