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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啊!”红豆如梦初醒地大叫一声,“难怪我一直觉得那个男人好眼熟,原来他就是三干娘嘴里提的变态孪生兄长——”
“没错,神医皇甫世家的惟一传人。”
***
当石炎官睁开,头一句流利粗话溢出喉头时,众人便确信石炎官恢复正常。
“小干爹!”
石炎官抚着疼痛不堪的脑袋一楞,缓缓抬起头:“红豆?!你怎么……”
“欢迎回来,炎官。”白云合在他脑门的肿包上又是一击。
“噢——天杀的!”石炎官痛呼,“老二,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他顿了顿,“好呀,我没去找你算账,你倒自己送上门挨揍!”他一股脑地跳下床铺,火辣辣的熊掌毫不留情地挥向白云合。
“炎官,你这把火发得我一头雾水。”白云合身形随着熊掌袭击而移动。
“你还敢狡辩!你带着红豆离家出走,只字片语也不留,让我多担心,你知不知道!”
“喔——原来你是气这档事呀。”
“说不定你不敢在阎王门里正大光明欺负红豆,所以才将她带离开,避开我们这些爹爹叔叔的保护,然后凶狠狠地揍她、凌虐她、海扁她,是不?!”石炎官毫不讲理。
“小干爹,没有这回事啦……”红豆想为两人调解,无奈她又没有勇气用肉身挡在石炎官的熊掌与白云合之间,只能在一旁慌张。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教训红豆?”白云合以扇柄架住石炎官的臂膀,石炎官右手受钳,左掌趁机再来。
白云合一旋身:“失礼了,小师父,借你一用。”纯白的身影闪到东方流苏身后,凉凉地刷开纸扇,好整以暇地笑看石炎官收手不及的拳势。
眼见悲剧即将发生——
“哇——”
一道痛吟声如雷震天,不像是东方流苏甜嫩的嗓音,倒像是……石炎官的惨叫声?!
只见东方流苏双掌合十,菱嘴吐出一连串的佛文梵经,石炎官反射性地伸手捂住双耳,却忘了两只手早已为了痛揍白云合而抡握得死紧,结果左右双拳硬生生捶向了自己。
“佛经又生效了,果然是先前的石炎宫。”东方流苏欣喜道。也好在情急之下,她还没忘记这招必杀技,否则石炎官的重拳无庸置疑地会捶凹她的小挺鼻。
“什么先前的石炎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事者抬起疑云满布的眼,瞅着东方流苏,突地又指着她的脑袋,“你……的小光头怎么一会儿就长出头发来了?我记得昨天才帮你涂姜汁的呀?”
石炎官的记忆仍停留在与五大寨厮杀的那天。而东方漉苏虽没有一夜之间青丝便长及腰间的奇迹发生,但的小脑袋上披覆着短短一层的黑色细发,看起来就像个十一二岁的漂亮大孩子。
“昨天?那已经是个把月前的事了。”东方流苏嘀咕着。这些日子的忙碌和疲累,她倒忘却了理理顶上杂草丛生的毛发,她皱着鼻,搓搓自己的短发。
“耶?!——我的胡子怎么也突然间暴增?!”石炎官再度惊叫。
石炎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觉得一阵混乱。
“我正巧要理理头上新生的发渣,顺便一块帮你修修杂胡吧。”东方流苏提议道。
“什么?!你头上好不容易才发出新芽,你竟然要将它斩除?你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人性呀!我含辛茹苦地天天为你抹姜汁,日夜盼着它长长,结果你简简单单一句就要毁了它?!我不准,你胆敢付诸行动,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炎官,尼姑剃度是天经地义,你何必如此生气?”即使是严冬之际,白云合仍轻摇纸扇,招来几股寒冰刺骨的冷风,“难不成,你要她蓄发,是别有意图?”白云合技巧十足地顿句在最暧昧的段落,徒留探索的凤眼,带着趣然的透彻。
“我能有什么意图呀?!你肮脏污秽的脑子里在转什么坏念头?”石炎官哇哇大叫,“我可从没想过双手穿梭在柔滑如绸的发丝里那种满足感噢,更没有幻想过如瀑的青丝披散在我肩膀的惹火情景——”
石炎官猛然住嘴……他、他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