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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合朝脸露窘态的东方流苏道:“瞧,炎官最大的优点就是他那张嘴绝对藏不住秘密,你只要不言不语地看着他,猛朝着他笑,他就会掏心挖肺地叽叽喳喳,将潜伏在内心最真实的念头全数吐露。”
“我哪有?!”石炎官激烈反驳。
“否则你方才那席话是什么意思?”白云合问得故意。
“哪有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白云合收纳起扇柄,笔直的紫竹骨扇落在石炎官的鼻心。
“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石炎官眼珠子集中地瞪着戳刺他鼻间的碍眼扇柄,与白云合玩起绕舌游戏。
“你对小师父动了贪念之心。”
“我——”
他他他他、他哪有动啥贪念?!只不过老想着三不五时造造“口业”,闲暇时与东方流苏耍耍嘴皮子,再不就是摸摸她的小光头,“顺便”吃吃其他部位的嫩豆腐,再超过点就是将每张路人甲乙丙的脸孔全数幻想成她的……好嘛,再无耻点,还会将她收纳到春梦之中缠绵整晚——正常男人都会有的反应嘛,更龌龊点大不了就是想将春梦之中的点漓搬到现实生活上来身体力行……这算贪念吗?
唔,好像真的算耶……
石炎官心虚地瞄了东方流苏一眼。
“你这只大色熊,你心里在想什么?!”东方流苏低斥了声。光瞧石炎官傻笑中隐含着藏不住的欲念就能推断他的思想绝对是列入“食色性也”的致高境界。
“我……”石炎官满腮的黑胡也阻挡不了黝黑脸孔上泛滥成灾的红潮——因为被看穿心思。他尴尬地搔搔胡稍:“我真正想的……最好你别知道,否则你又要训我一顿,不过我现在倒有另外的想法,想听吗?”
“你说说。”
“你觉不觉得我的胡子碍眼?”
“碍眼倒是不会。”
“不碍眼,可是很碍事,对不对?”
“碍事?为什么会碍事?”东方流苏不解反问。
“你不是老说我吻你时会扎伤你的细皮嫩肉?”
天!为什么他非得在众人面前谈这回事?如此昭告天下,岂不教她无地自容?东方流苏几乎羞惭地直想挖个地洞钻:“我不知道,别问我——”
“整个寨里我就只对你造过口业,不问你问谁呀?”鲁钝的石炎官硬是不罢休地追问着。
“你到底想问什么啦?!”东方流苏顶开那张凑近鼻间的毛绒绒熊脸。
石炎官咧嘴笑:“我用我的胡子换你的小光头,可好?”
东方流苏眨眨困惑的水眸,讷讷重复:“用胡子换我的小光头?”
“对呀,倘若你非得‘除毛而后快’,我委屈点,拿这把十三岁以来就陪伴着我的黑胡让你剃个痛快。”石炎官说得慷慨就义,虽然他以前时常将“胡在人在;胡剃人亡”的至理名言挂嘴边,但此时此刻,他曾奉行的至理名言早被他抛诸脑后。
“你意思是你不留胡子,但希望我继续将头发蓄长?”
“聪明,”
东方流苏还没开口表示,四周看戏的众人开始讨论。
“我从没有看过小干爹的真正长相耶!”红豆在一旁兴奋嚷嚷,“二小叔,你有没有看过?”
“有,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白云合仔细回想:“老实说,现在除了这张熊模熊样,我已经记不得他过去的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