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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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着雁归,磨牙道:“不然你以为呢?”
雁归一笑:“我当然也是这么以为!”
我又瞪他一眼不再说话。然而,雁归回过头来问世子:“思南,你说潇儿被你囚禁了一个月,她是什么货色你清楚?”
原来世子叫思南,我接着瞪雁归。雁归对我一脸安抚状,问我一句:“那一个月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他不提则已,一提我是恨不能立刻将思南世子剥皮拆骨、挫骨扬灰,恨声道:“他为了防我逃跑,一天给我灌十二碗麻骨汤,让我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我是什么货色?”冷冷地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的世子:“世子殿下,你连我的唇都没碰到,我是什么货色你懂吗?”
“你这个****无耻的贱女人!你……!”
他话犹未尽,只听见“叮…………”雁归手中金铃划过,世子顿时委顿于地,不停地在地上抽搐却喊不出声,只看见鲜血从他唇边不停流出,染红地毯。
大殿上更是鸦雀无声,雁归再度下令:
——“国后世子勾结黑苗余孽逼宫篡位,其心可诛!即日废去国后和世子之位,先押入大牢,克日再审!”
我这下总算见识到艾琳口中的手段狠绝、动辄杀伐的国主,看着雁归凛冽如刀的冰冷表情,想起当年我诓他去试练时他不忍杀人的样子,心下不由惊颤。
我的雁归……
我澄澈的雁归……
我天真得可爱的雁归……
我迟疑着要不要杀人的雁归……
——到如今……
“潇儿?”雁归低低地唤我,“你在想什么?”他或许是看穿了我惊讶的于他行为的举动,苦笑道:“潇儿,我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现在的我,同你一样,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且并不是每一份血都是该沾的。”
我闻言抬头,看着他怅然的神色,愈加愧疚怜惜,我浅浅笑着摇头:“不,时势所逼。我知道,变成这样并非你心中所愿……
轻轻地叹口气,我喃喃:“只要,你还是我的雁归,足矣……
“潇儿……
雁归微微一笑,将我横腰抱起,面对我惊讶的神色。他道:“潇儿,我带你回寝宫。”
翠湖苑,这是雁归当年专门为我打造的寝宫的一部分。也是今夜灯火通明地一处。
“当年下令建造,只建好了这里我就得知……在了。所以就一直没有再动工,这段时间,就先暂且住着——待我把国后寝宫重新修整,你再搬过去。”
雁归拉我到一间面积极大的屋子前,问我:“你猜,这是什么?”
我摇头:“我不猜,你快点说。总不见得是座金山在里面吧?”
“好。”雁归口中默数“123”手下轻轻一推雕花朱漆的门推开,便看见满屋的水汽氤氲。我走进去,愣住。
——竟是一个极大的浴池!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雁归,颤抖着声道:“雁归,你怎么想起,要建造浴池?”
雁归拿过一件浴袍,为我换上,一面解释:“我记得你当年说过,说你最怀念倚月楼中你的浴池。用汉白玉铺底为边,要高度适中,泡浴是可坐靠,那多轻松自在。”
最后手指灵巧地在我胸前系一个繁复漂亮的蝴蝶结,对我道:“你先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看着眼前大气奢华的浴池,感动地说不出话——那当年不过是我的一句无心之言,雁归竟记得如此清楚。
看我没有下水,雁归换好浴袍过来问道:“这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微红了眼眶,有些局促地道:“没有,我,我只是没想到……”
雁归笑了,拉着我下水。
温热的水没过我的胸口,更温热的是雁归的的怀抱。这浴池果然建造地十分合理,可坐可倚。
雁归抱着我在我耳边低低笑语:“潇儿,十八年未见,你倒是越来越可爱了。”
我羞红了脸,瞪他,却看见他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不由关切道:“这么了?”
“没。”雁归笑着哭着,丝毫没有方才人前大殿之上的半分威严,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絮语:“我只是激动了……八年来,我找寻无数个和潇儿你长得相似的女子,每天,我都假装把她们当成你……,我的潇儿还活着……根本就不敢想,不敢想,你,是真的还活着……
“潇儿,你真的还活着吗?你是真的在我身边不再离去了么?”
“潇儿,我真的、真的再也承受不起你的离开,那种一个人在世界上的空洞和寂寞。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受了!”
“潇儿!”雁归平视我的眼睛,认真道:“当年是你把我捡回来的,你要负责到底!如果你再要走,你就带我一起走,无论到哪里,我都要紧抓住你的手不放!”
我窝在雁归怀里,笑得不可开交,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半响,我才停下来,慢慢地、慢慢地开口——这是我第一次,如誓言般,郑重的,许诺。许诺我的一切、所有的一切……
我说:“雁归,你这个傻瓜!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不会甩开你的手了!”
“那我们以后都会在一起?”
“会……、每天我们都会在一起……
番外一情天恨海(采薇篇)
“我从未质疑我的决定,并且我坚持我是对的,哪怕所有的人都说我错了……坚持!”
——但是你不能说我错了……你,至少你不要说我错了……
雁归……
不要说,爱上你,是我的错……
我是个倔强的孩子。
我从小就知道,但这不是娘亲说的。娘亲说的话比这个结论深刻。
她说:“薇儿,你早晚要为你的倔强付出代价!”
然后,她死了。
事实证明,她说得对。
我去庙里求过签,解签的人说我的命数硬,会影响其他人。
我不信,回到家里我和哥哥说。哥哥却说:“他说得对,你的命的确影响到别人,至少,影响到我。”
我不解,但是哥哥却没有解释只是摸摸我的头笑了——我看得出,那是一种很苦涩的笑。
然后嫂子的贴身丫鬟梅儿来了,她来请哥哥去和嫂子赏花。
哥哥在忙公务,我本以为哥哥不会去,但哥哥却答应下来,而且立刻动身。
我很奇怪,因为哥哥从来不会为了嫂子而耽误事情。至少,哥哥从武林盟回来前,不会。
“也许,少爷是觉得少夫人有孕在身应该好好关心。”
一手把我带大的乳娘面对我的疑问,如此道。
我摇摇头:“不会的,嫂子刚刚怀孕时哥哥根本不关心,就是在娘临死前哥哥对嫂子的态度都不好的。”
乳娘想了想,道:“少爷不是去了趟武林盟吗?也许是楚盟主交待的,楚盟主是少爷的师兄,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或许少爷会听楚盟主的话。”
哥哥从小就被送到中原武林盟学武,三年前因娘病重才回到家的。他或许不听娘的话,但他应该听他师兄的话。
我接受了这个理由,不再深究。但我却觉得,始终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是我想太多了?
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嫂子生产那天。那天,暴雨,终于来临。
哥哥自从对嫂子好之后,便喜欢去明月歌坊,那个扬州最繁华的烟花之地。不是喜欢,是酷爱。除了处理公务、陪嫂子之外的时间,他都去,不分昼夜地去。
他说,他是去学画,明月歌坊的坊主玥娘画了一手好丹青。
嫂子不信,没有人信。嫂子说:“那玥娘还长着一张专勾引男人的狐媚脸,以后,你不准去!”
我看得出,哥哥很生气,我甚至因为哥哥就要发火了。可哥哥竟然答应了,以后便真的没有再去。
哥哥开始用那些去明月歌坊的时间用来画画,一样是酷爱,一样地不分昼夜。
渐渐地,我认为,哥哥真的只是去学画。
可是哥哥这样画画,嫂子仍旧要干预。她说,这样对身体不好。
于是她去找哥哥,我仍玩我的,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晚上回到家,我听到内院有尖锐而持续不断的号叫传来,像是女子的声音。
我走进去,很不解。
不解,为什么所有的人分明听到了这声音却都还若无其事,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走到内院,我才知道是嫂子临盆。可丫鬟婆子们跪了一地却无人敢开口,哥哥在庭院中负手着面对庭中一池开得清娆的水芙蓉,不发一言。
我也被这奇怪的气氛弄得紧张,但随着嫂子凄厉的喊叫声渐渐弱下去,我不由上前,问哥哥:“哥哥,是不是要找个大夫给嫂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