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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是已有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丽丽苦笑了几声，“是呀！也可说是恋人，因为他给我提供了两万元开办这座茶室的资金。我知道他资助我的目的，我迎合地报偿了他，在这里陪他喝咖啡、跳舞，有时还陪他看电影，逛公园。当他要吻我、拥抱我时，我也不敢拒绝；这也算是商品变换的等价原则吧！我打算尽快攒够这笔款额，还了这笔欠债，我的报偿也就可以中止了。好在我始终记住女人的尊严，守住了身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保留着选择新爱的回旋余地。”
“他叫什么名字？”
“我都不愿再提到他，你何必问他！”丽丽神情戚然。不过，她毕竟是个新潮姑娘，很快便释然了。接着又戏谑地说，“如晖，你不是要打听那位姑娘的工作单位吗？我可以告诉你，你打算谢我什么？”
林如晖眼睛放亮了，说：“只要我有，决不吝啬。”
“不是钱能买到的。”
“那是什么？”
“一个香吻。”
林如晖惊奇地涨红了脸，连连摆头。
“那么，拜拜！”她说完扭腰便要走。林如晖慌忙拉住她。一看左右有人，低声道：“在这儿？”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真拿你没办法。”林如晖的嘴唇飞快地在她的香腮上点了一下就扭过头去。
丽丽看见他这模样，格格格地笑弯了腰，说：“你这八十年代的大知识分子，想不到竟是孔家王朝的遗少！”
林如晖板着脸起身便走。丽丽一把拉住，在他耳边说：“好人，我是逗你玩的。她在青竹岭海军后勤医院外科当门诊大夫，她已和我的那位男朋友的男朋友订了婚，看来她并不称心，是一杯她不愿咽下的苦咖啡。而且听说她正被一桩官司苦恼着，你该伸出正义之手，去帮她一把。”
林如晖笑了，自动拿起她的手吻了一下……
二
青竹岭海拔五百米，满山青松翠竹，风景十分优美，是著名的风景区。从山下沿盘山公路上去，白色的海军医院宛如天宫琼宇。林如晖骤然明白“天使总是在天宫居住”这句话的寓意。
林如晖利用今天的轮休日登临“天宫”，当然不象初次邂逅时那样怀着追求的狂热。他已知道她“名花有主”，他不想从中楔足。但他实在太倾慕她了，几次见她满脸戚容，心里就涌动着无限的同情。后又听说她被一件官司困扰，他就想问问情况，深层地窥探她的心态，了解她的痛苦。她如果需要，他愿以一个律师的忠诚，全力以赴地去帮助她。
外科门口只有四五个人排队，大都是附近的山农。靠走廊东头椅上单独坐着一个年轻海军军官，不住地看表，显然在等候什么人。
林如晖挂了号，排着队，心里默默祈祷：“但愿今天能遇见她。”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轮到他了。他走进里室，看见有两个老年男医生在看病，心便往下沉。
“同志，你看病吗？”一个男医生问他。
他正犹豫时，忽然听见套间里有人说话：“这药一定要在饭后吃，不然，反应很大。”
林如晖闻声辨音，不禁喜形于色。“是她！”他连忙走了进去。谢天谢地，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他把病历放到她的面前。她刚一抬头，惊奇得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便平静下来，职业性地问了一句：“哪儿不舒服？”
“我……”林如晖一时语塞。
白莹雪生气地把病历退给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