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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的考虑后,芗南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真实的想法,又回过头,礼貌地轻轻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猜想是那男子睡着了,小心地推开了房门。
芗南即刻傻了眼,不大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白色的床榻和木制的桌案,便再无其它,包括,那个应该躺在榻上的重伤男人。
夜半无人,清风不顾人间花颜几何存,仍旧抛却流年不换无情面。自在竹青翠色垂柳迹,淡绕缥缈蝶舞醉。芗南孑然一人,独坐湖心亭,静静望着湖水如镜,湖中的白荷伴着细条长柳,遥遥隐没于渐浓的夜色中,远看月光,轻轻渺渺拂过,廊前每隔几步便悬挂着盏青纱明灯,一直通到亭中,衬着清水暗波,幽幽然柔柔泻岸。微风熏染,穿枝抚叶迎面而来。芗南安静地看着周边宁静的夜景,突然想起了那个受伤失踪的男子,他现在已经好了么?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在一个人感受着夜色?芗南不可否认地关心起他,因为他长得与她初恋情人,是那般的想像,唯一不同的只有他看她的眼神,她记得他曾说过,纵使这个世界没有了他,自己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他给了她光明和整个世界。再次的相遇,芗南告诫过自己他不是那个人,可似乎还是那样深深地沉溺了,陷入了他和他相似的眼。难道,人真的可以死而复生么?
一阵风轻漾起,芗南隐隐听见了些什么,诧异抬头,就看见不远处与水相连的白石拱桥上,潇洒地立着一个人,碧水,弯桥,白衣,眼眸满绽十里娇荷,天上是月,美如练,如此美景,仿若弹指即破的画卷,让人流连。芗南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心中似乎也染上了一点淡淡地忧伤。在月府里,这会是谁呢?这时,那人转过了身,芗南才看清了他那张脸,竟是右千城!她惶然地匆匆收回目光,想快步快步消失在他面前,却被他突然大声叫住。难道他早就发现了自己么?芗南并未乖乖听话,倔强地继续加快步子向亭外走去。
“右沫沙,我让你站住!”右千城难以再克制自己,冲芗南大吼地命令道。芗南自是不怕他,可还是被他的语气吓倒了,步子微微放慢,却依旧不回头。
“选妃在即,明天你便要进宫了,没有话要对我说么?”芗南听出了身后右千城话语里的难过,却仍旧不改脸色,只是停住步子,莫不在乎道:“我对你无话可说!”
右千城眉梢不易察觉地一紧,却并未出发火,苦笑道:“沫沙,你是开始恨大哥了么?”
“对,我恨你!”芗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回答,是不是自己真的这么恨他?
“既然这样,那,沫沙你走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切,剩下的事,你可以交给我来处理。”右千城的话令芗南意想不到:“走?”
“对,离开这里,离开月族,追寻你自己的幸福,月族的使命会有我来完成。”他肯定地语气,略带沙哑,幽幽地回荡在静谧的夜里。
“月族的使命?”芗南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沉重的脸色。
右千城,却翩翩转过身,不看她,许久,淡淡道:“府外有辆马车,你今夜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然后不等芗南回答,便已向前慢慢走去,就那样沉没在夜色里,一点一点……
芗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府踏上马车,却又失去当初的决绝,留恋着下来,是因为自己看见了右千城真的想放自己离开么?如果自己离开了,那么,月姨娘与纯贵人较量中,她将必输无疑,那月府上上下下又岂能不受到牵连?月族也将会失去与梦族鼎立灵域的机会。这一切,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可,命运为什么要让自己穿越成了右沫沙,她已不得不肩负起这样为了家族而牺牲的角色,除了进宫,她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希望自己最终可以全身而退,离开灵域。
天微亮,芗南便已醒了,一个人在亭廊里闲散地走着,朦胧的雾气弥漫在廊边的花园水雕上,轻轻地和着冰冷的风,抚过芗南青素的薄沙,微微凉了她的肌肤,她低头斜靠在没有温度的木楹上,懒懒地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切,沉默着抿着略微苍白的双唇。
“小姐,怎么站在这里受凉呐,快回房吧。”路过的温若,一眼瞧见站在长廊里的芗南立刻上前关心道。芗南,抬头看着温若,突然静静地问:“温若,如果,昨夜我们没有回府,我是不是就可以逃过进宫的命运?”
温若脸色一白,惊慌失措地急忙俯首跬下:“对不起,小姐,我……”
芗南瞧了一眼地上的温若,她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她在羞愧自责么?“你起来吧,我早应该想到,你是右千城的眼线,只是,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真心待你,你定不会背叛我,看来,是我错了。”
温若眼里掠过一丝惊异,小声道:“小姐,一早便看出来了么?”
“一个管家,如若真是那般放肆,又岂会留在月府之中?只是可惜了你们导演的这场戏。”芗南顿了顿,漠然继续道:“也可惜了我对你的情谊!”温若身体一颤,惊慌无比地抬起头,扯过芗南的裙边,哭着解释道:“真的对不起,小姐,我昨晚不该通知少爷,我。”还未等温若说完,芗南一手松开她拉住自己的手,冷冷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昨晚你为我受的伤,至少不枉我对你的情谊,今天,我们就此别过了。”芗南向前走了半步,又转过头,看着正望着自己的温若,轻声道:“温若,你若真爱右千城,就不要成为他手中的工具,不值得。”然后,才不再回头,漫无目的地沿长廊的尽头走去。
看着铜镜里为自己梳洗打扮得丫头不再是那张熟悉的清秀笑脸,芗南心中忽然有点失落,直至在所有人的欢送中踏上进宫的马车,芗南还是不由地想搜索到温若那张脸,可却还是失望。她也无心在听族中长老的八股文辞,恍惚地扶过婢女的手,匆匆坐上了马车。她更不曾想到,马车里却还是有一人,她看见自己,欢喜而又胆怯地缩到角落里,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小姐,可不可以让我陪你去?”她看着芗南,犹豫了好久,才慢慢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