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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昔在屋里看着惊得一声叫的湘月,也不禁弯着眉笑了起来。
“姑娘!你竟然躲屋里笑?”湘月听到笑声回转头,顿时便有点恼,立马冲进屋来要将伊昔拽出去,和着满地的雪洒她一身才解气。
伊昔笑着任她将自己推坐在雪地上,被她一捧接一捧的冰凉的雪花洒得一身,“湘月,你恼我什么呀?你该去把那调皮的鸟儿找着,好好教训它一顿才是…哎!”一撮雪竟然顺着她的脖子滑进了衣内,瞬时冰得伊昔一哆嗦。
湘月停了下来,看着如自己般一身狼狈的伊昔,扯开嘴终于大笑了起来。
伊昔眼底顿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趁着她不注意,将之前一直在搓着的一个大雪团往旁边的她面上一送,下一刻,某人便一脸惊诧夹杂着满面雪花壮烈加壮观地倒下了。
伊昔掩着嘴角的笑意,站起来想凑过去看看她的状况,没想到却被她忽然伸出的手将自己的衣服拽住。很好,伊昔倒下的时候心里轻轻一声嘀咕。
两人顿时笑做一团,浑然忘记了寒冷。
“姑娘,上次你教我的那曲儿怎么唱的来着,‘雪绒花雪绒花,每天清晨迎接我,你洁白又鲜艳,看见你我多快乐’…然后呢?”笑闹中,湘月忽然一脸灿烂的哼起歌儿来。
伊昔笑了笑,这还是某天两人说到雪,她一时兴起教给她的歌,没想到一遍就让她记住了。
“…‘我愿你永远开放,可爱的雪绒花,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伊昔接着她轻唱了起来。
轻柔明亮的嗓音在雪地里飘扬开去,湘月睁着一双闪亮的眼睛静静的听着,身体也随着歌悠悠地晃起来。
漫天雪花尚且还在飘落,和着歌声,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时,从院子门口忽然远远地传来一声轻笑,伊昔声音骤停,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半分。
湘月红着脸站了起来,将还坐在雪地上的伊昔拉起,帮着她扫落掉身上的雪,然后才朝院门口轻唤一声:“王爷。”
裴斯卿一袭绛纱袍,里着圆领中衣,长身玉立于雪地里,清俊夺人。他深邃的眸子望向伊昔,看着她的脸上虽红晕,眉目间的生动也都在,但褪去了之前的笑容,换上如往昔般的清冷的神情,心内便又生了股恼意。
“嗯。本王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奴婢…那个…刚刚摔了一跤,姑娘想将我拽起来呢。”湘月感觉到裴斯卿神情忽然的一淡,虽不甚明白为什么,也只好编了个理浑说一番。
裴斯卿却没有细听,只是望着伊昔,仿佛要将这半月来未见的时间都补回来。伊昔微朝他欠了欠身后,就转身去替湘月拍掉落在她肩上的雪。皓白积雪中,她那薄薄的耳廓边此时却漾起了一层极淡的红晕。
裴斯卿一愣,而后便弯着嘴角笑了起来。
她可是因为自己听了她的歌声去了,而起了羞涩之意?
“王爷…天冷,要不进屋坐坐吧?”湘月瞥了眼身边的伊昔,朝仍站在院门口的裴斯卿问道。
裴斯卿便要迈开步子过去,身后的岑茗却将手里捧着一件狐裘大衣替他披上,上前阻止道:“王爷连夜兼程赶回来,这会儿肯定累了,还是先回房休息一下要紧。”
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朝伊昔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道:“那就不进屋了。”便慢慢地转了身。
湘月拽着双手冰冷的伊昔回房烤火,心想王爷怎么去南县半个月不到就回来了。又望了望一脸漫不经心的伊昔,自己这半个月来未曾和她提过这件事儿,确实是不情愿,但更重要的是,她也并未问及。
每日里除了练琴,就是捧着本书在看。
湘月看到这样的伊昔,心情总是会莫名的好,仿佛不用去担心一些不期料的事情,以及改变,她甚至希望就这样一直过下去。
领着伊昔,她将几年前埋在树下的一坛红曲挖了出来,斟了满满一大壶后,又严严实实封好依旧埋在那个坑中,伊昔将酒壶拿去热,满是作弄的神色问道:“湘月,这坑里本来应该有两坛的吧?这么喝一点喝一点…然后就只剩下一坛了是吧?”
湘月只是捂着嘴呵呵的笑。
酒很香,入口有点微辣,喝完后口中却又回味着丝丝甜意。两人悠悠哉哉地喝着酒,打着雪仗,半日便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这会儿刚吃过午膳,伊昔正想休息会儿,岑茗却忽然来了芦雪苑,说王爷让她去书房一趟。
伊昔也没多问什么,湘月将那蓑衣密实地替她穿上,才让她随岑茗出了门。裴斯卿的书房在华御庭的东面,虽说是房,实际上却是一栋不小的阁楼,褐瓦飞檐,显得静谧安宁。
岑茗将门轻扣两声后,便推了开来,然后才挥手示意伊昔可以进去了。
里面很安静,伊昔在外脱下蓑衣,抖掉上面厚厚的积雪,才轻轻走了进去。
环顾四周,屋内除了珍奇器物,壮观的当属藏书了,竟在左侧书桌的后方分了四排书柜收放。书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毛笔显然刚被用过,青砚内的墨尚且粘稠。
他不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