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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颂惊讶,这事怎苏广图也知?但他没往更深细究,只解释道:“那一船玉米只需极少银子,是情急之下随机应变,因为当时若不那样做,在洋人面前出现农民抗议或暴乱,丢大清颜面,可不能拿事先没料到为辩解理由,皇上只会按地方没提前做好治安形象预防整顿工作处置,一定会有地方官员乃至京城官员被处死罪。”
苏广图突然跪地:“难道咱就不怕灾区饥民在洋人路经的沿海地区发起大规模抗议暴乱?进门都是客,固然不能不招待所有来访大清的宾客,固然不敢丢大清颜面。只是——咱灵活一点,把送往洋船的昂贵的奢侈品、上肉和精粮,抽一些出来,换成十几倍的粗粮运往灾区,救救那些饥饿的、无家可归的幼童。这样,对上头您有实账可交,对下面您救了万千百姓的命呀。我实在可怜那些流落街头荒野饿死病死的孩子呀。”说着悲从中来,不禁泪洒衣襟。
尹颂哪里见得好友这般痛苦,何况苏广图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百姓。原来广图兄是一个心怀百姓、体恤民难的好官,相比之下,自己渺小无能。
他扶起苏广图,“这事真要办,几万两银子怕无济于事,可是多了,我又没法交代。况且接待事务缠身,我何能抽身去换粗粮往灾区运送这等事。”
听这意思,总算把尹颂的唇齿给感动松开了。
苏广图重新坐下,“您若肯救百姓,换粗粮和运输都不必您经手,我会把这事禀报闽浙总督闫大人和福建巡抚陈大人。这是救百姓的命、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两位大人一定会全程派人协办的。”
尹颂看他一眼,“可——这是‘灵活挪用’,终究不宜轻易传说第三人。”
苏广图瞥一眼这位从前的他左一声右一声叫过的少爷,终究是富贵里捧大的少爷——天真、胆小。
他往尹颂酒杯里斟满酒,“咱奉皇帝之命,受朝廷俸禄,为百姓办事,不为名利,只求尽一个朝廷官员的良心不是吗?仅凭你我是不能悄悄把那么多赈灾粮运到灾区的,需要两位大人派人协办,所以这方面您不必担心,到时我只对闫大人和陈大人说粗粮是某位不愿意张扬的乡绅捐助的即可。只要你那边的账目不出漏洞,没人会追根究底谁捐的,就算追究,找个人白领一个为民捐赠粮食的荣誉还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