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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跑过埃尔金顿农场,跑向自由天地的时候,他扬起手臂,用斯瓦希里语和我打招呼。
我究竟为什么要跑,或者有什么目的已经说不上来,但每当我没什么具体方向的时候,就会尽全力快跑,希望能因此找到个去处——我也总是能找到。
等我看见埃尔金顿家的狮子时,距离它已不到二十码。它摊开四肢躺在清晨的阳光里。它是一头庞然大物,长着黑色鬃毛,生机勃勃。它的尾巴缓缓移动着,像打结的绳索头一般拂过粗糙的草皮。它的皮毛光滑闪亮,动作悠闲,在它躺过的地方留下了印子,一个很酷的印子,就算它离开后也会留在那里。它没在打盹,只是有些无所事事。它是棕红色的,而且很柔软,像只可以任意抚摸的猫。
我停下脚步,它以堂皇的闲适姿态抬起头来,一双黄色的眼眸瞪着我。
我站在那儿瞪着它,然后蜷起泥土中的脚趾,嘟起嘴唇发出无声的哨音——我可是个了解狮子的小姑娘。
帕蒂站了起来,微微叹息一声,带着某种无言的预谋凝视我,就像一个头脑不太好使的人琢磨着某个不太寻常的主意。
我不能说在它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威吓,因为根本没有;也不能说它“可怕的下颚”上口水淋漓,因为它的下巴很漂亮,也很干净。然而,它确实嗅了嗅空气,我觉得,嗅的时候几乎能听出它的满意。它没有再躺下。
我记得该记得的规矩。没有跑,而是很缓慢地走着,还开始唱一首忤逆的歌。“kali coma simba sisi,”我唱道,“asikari yoti ni udari!我们就跟狮子一样凶残,阿西卡里人全都很勇敢!”
我唱着歌径直经过帕蒂,看到它的眼睛在厚草丛里闪闪发光,注意到它的尾巴正随我唱的曲调摇摆。
“twendi, twendi——ku pigana——piga aduoi——piga sana!我们出发,我们出发——去战斗,打倒敌人!狠狠地打,狠狠地打!”
有哪头狮子会对国王步枪队的操练歌无动于衷?
我继续唱着歌,加快脚步向丘陵地带走去。如果我运气好,斜坡上会长着醋栗丛。
这个国家是灰绿色的,而且很干燥。太阳紧盯着不放,使得我脚下的土地发烫。没有声音,也没有风。
就是帕蒂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它快速跟了上来。
关于接下来的那一刻,有三件事我记得最清楚:一声只够得上低语的尖叫;一记重击将我扑倒在地;还有,当我把脸埋进手臂中时感觉到帕蒂的牙齿咬住了我的腿。这时一块幻梦般晃动的头巾出现了,那是毕肖恩·辛格的头巾,正从山坡那头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