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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菲德旅馆是开罗最开化的旅馆之一,它应有尽有:电梯、餐厅、一个宽敞的大堂、鸡尾酒吧,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舞厅酒吧。但它没有准备镇纸,倒是有一个埃及风味的绿色花瓶,只是我够不着。
“安静!”这话是指挥官自己用有板有眼的英语说的,接着又用急促的意大利语下了一些指令,效果相当神奇。四名士兵跃入“豹蛾”机,将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拖了下来,在沙地上一字排开。一名士兵再次以高超的技艺驾驶着他的摩托车,和我们的证件一起消失在沙漠中。
对付说这种话的人有几种办法。最有效的办法可能就是拿过一个镇纸(能找到罗丹的“沉思者”微缩版尤其好)敲打他们的后脑,然后尖叫——永远都别忘了,尖叫的作用仅次于镇纸。
我们在阿姆塞特降落三个半小时后,终于有了个说法(我怀疑是直接从罗马传来的),我们可以继续前往班加西。
他说:“柏瑞尔,我真不想这么做,但是我必须叫醒你。一颗脑袋滚得离身体有八英尺远。”
“但是,”指挥官说,“你们不可以沿着海岸飞,必须飞沙漠航线,并且要在堡垒上盘旋:每座堡垒绕三圈。”
我摸索着开了灯,披上一件长袍,小声诅咒了几句。但当我打开门时,站在我面前的却不是醉得东倒西歪的布里克斯,他甚至都没有摇晃。我很少看见这么清醒的人。他很严肃,很苍白,像带体温的死神。他在瑟瑟发抖。
“可是没有沙漠航线啊。”
门上的第一声巨响传来时,我正在谢菲德旅馆的房间里睡觉。要在平时,我早该从床上爬起来,摸黑找到我的飞行服。要在平时,那阵敲门声该意味着有人在某片棉田里迫降了,可能是乌干达中部,然后他们联系内罗毕,要求飞机备用零件。但这是在开罗,那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定来自布里克斯的拳头。
“你们要绕过这些堡垒,”指挥官说,“否则就会在班加西被捕。”他把脚跟碰得啪啪响,行了一个法西斯式的军礼,全体卫队也照着做了一遍后,我们就起飞了。
在某个酒吧——我不记得是哪个,要是问布里克斯和埃尔科克,他们未必记得更清楚——开始了一次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历史性会晤,时间和空间即刻化为乌有。在两位好友间的桌面上,整部人类历史被肢解,它发霉的残骸被装在空空的冰桶里扔掉。国际争端在谈笑间灰飞烟灭,透过两个倒扣的酒杯,他们还预见到了世界的命运。这是一场辉煌的冒险,但我的参与部分要到黎明时刻才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