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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衣虽比她高,但在她成熟而柔美的眼波中,却像一个妇人在看一个少年,有一种荡魄融心的风情。
殷情怯不高,只及白青衣胸际之上,她髻上的发丝,因风吹而微拂在白青衣颈上,白青衣情怀激荡,双手用力握在殷情怯双肩上,由于过于用力,殷情怯脸上有微微的痛楚,却更显得朝霞和雪。令白青衣生起神为之夺的心动。
白青衣的嘴唇微擦着她的额发,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白青衣一闪身,已到了殷情怯身前。
殷情怯垂下了眼,但眼睛依然明亮,咬着唇,但嘴唇依然红彤:“什么为什么?”
殷情怯垂下了袖,美目含泪,朱唇微启,却说不出话来。
“当初……你为什么离开了我?”
白青衣道:“红粉知音遍,我对你用情最深。”
白青衣诗酒风流,拈花惹草,艳遇极多,已不以为奇,但是,他看到殷情怯的时候,她正在一个风月场所里,喝得酩酊大醉,哭着、闹着、笑着,洁白的胸襟敞开着,一群无行的公子哥儿,正在调笑着、猜着拳,在争谁先占她的便宜。
殷情怯噗嗤一笑,用袖端捂唇,娇柔说道:“公子,我是苦命女子……你结识过的红颜里,当以我最笨,不会纺织,不会唱歌,和着拍子跳舞时踩着你的脚,画眉时常把眉画得太粗……与你相识的女子中,我的出身最寒微,你怎么还要记住我?”
白青衣当时在场,很容易就打发了那一干浪子。
白青衣又踏过数块岩石,只差三块石岩,就到殷情怯立足之地,“情怯,再见你时,真的有些情怯……”
他把她揪到客栈房中,以冷水来浇醒这女子的醉意。
那女子忽然低低抽泣起来,但抽泣间说话的声音仍是这般低柔好听,“我以为公子已忘了……忘了苦命女子殷情怯了……”
白青衣不是君子,也不是柳下惠,不过,他不是趁人醉中占便宜的人,而且,他已从一个她的婢仆中探知,这女人是给一个不负责任的男子遗弃了。
白青衣一口气跃过三座岩石,说:“情怯,不是的,你,不同的。”
他决心要她清醒,要她清醒后反省醉的代价有多可怕。
那女子幽幽的说:“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不是不见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