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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衣千言万语,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时隐时现的岩块对开来时上峭壁,书着“陡崖跳浪”几个活飞如灵蛇般的大字。
他昨天发生这种狂乱的事来,心中懊恼至极,只想待她醒后,百般解释,自己色令智昏,万般不是,又怕对方苦苦相缠,自己摆脱不了。
这儿只有一条路,就是在沿峭壁而下,在涧水上浮出的小截岩石跳过去,只是涧水时急时缓,一旦没有算准水涨水退时间,以及跳不过这等距离,气力不继,甚至滑倒,便难逃坠落急涧灭顶之厄运。
却没料到殷情怯寒着脸,冷然而去。
他一走进水阵,几乎就被那明媚的风光迷住。这一带傍近溪涧,两岩深绿,隐透清寒,涧水尤其急流激湍,在峭壁棱崖边形成天险,涧水排山倒海似的撞击着岩壁,声势如殷殷雷鸣,动人心魄。
跟他发生关系的女子,莫有不情愿的,也莫有不顾恋的,只有生怕他不来,也有生怕他不负责任。
白青衣向不怕水。在“叶梦色”的故事里,他曾以轻功把“千里不留情”方化我追杀于江心,所以他对水阵极有信心。
殷情怯却似什么也没发生过,昨夜只是春梦一场。
连四肢都是冰寒的,那种感觉,就象是水里悠游自在的鱼儿,突然发觉河水结成了冰,而他则嵌在冰霜里。
白青衣叫住了殷情怯,期期艾艾说完了昨天事情的始末,还未道歉,殷情怯就问他:“你说完了没?”便要离去。
白青衣现在心都凉了。
白青衣见她容光照人,仪态不可方物,跟昨天一席恩情,千娇百媚,玉艳香温,微致风情,迥然不同,心中顿生爱慕之情,便与她说:“我是真的,你留下来。”
——是的。
殷情怯神色平然,只是道:“我留下来作什么?”
水阵是不是真的比火阵凉快得多呢?
白青衣道:“你难道忘了一夜之情么?”
以感情论,他当然最悬念深刻的应是枯木道人,可是因为此刻实在热如烤焙,使他不由自主想起白青衣,白青衣闯的是“水阵”,水阵至少比这儿清凉爽快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