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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尔伯特·怀特,乔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是,他三年来苍老得有多厉害。白色和米色西装不见了,昂贵的鞋子不见了。他现在穿的鞋子,只比全国各地住在街上和帐篷里的游民所穿的厚纸板鞋好一点。他褐色西装的翻领破破烂烂,手肘处磨得很薄。发型乱七八糟,像是心不在焉的老婆或女儿在家里帮他乱剪的。
乔注意到的第二件事是,他右手拿着萨尔·乌索的汤普森冲锋枪。乔知道那是萨尔的,因为后膛上的磨痕。萨尔平常坐下来,把汤普森摆在膝上时,左手老是习惯性来回抚摸后膛。萨尔的手上还戴着婚戒,尽管他老婆已经在1923年感染斑疹伤寒而病逝——当时他才刚到坦帕帮卢·奥米诺工作。而当他抚摸汤普森时,戒指就会刮到金属。现在,多年刮下来,金属表面防锈的发蓝处理层都几乎磨光了。
阿尔伯特走向乔,把枪举在肩上,打量着乔的三件套西装。
“安德森与谢泼德?”
“H·亨斯曼。”
阿尔伯特点点头,他翻开自己的西装外套左边,好让乔看到上头的标签——Kresge' s百货。“上回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变得没那么有钱了。”
乔没说话。因为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我回到波士顿,只差没上街讨饭了,你知道吗?在那边他妈的卖铅笔。但接着,我在北端区的这么个小地下室酒馆里碰到了贝佩·纽纳罗。贝佩和我是老朋友。那是很久以前,在我和佩斯卡托先生之间发生这一连串不幸的误会之前。总之,贝佩和我聊了起来。我们一开始没聊到你的名字,倒是提到了迪昂。原来贝佩以前是报童,跟迪昂和迪昂那个笨哥哥保罗一起。这个你知道吗?”
乔点点头。
“所以你大概就知道,接下来会讲到什么事了。贝佩说他认识保罗大半辈子,实在很难相信他会在一件抢银行的案子上头出卖任何人,更别说是自己的弟弟和一个警方大官的儿子了。”阿尔伯特一只手臂揽住乔的脖子,“于是我说,‘保罗没出卖谁,是迪昂。我会知道,因为就是他来跟我告密的。’”阿尔伯特走向面对着小巷和倒闭钢琴厂仓库的那面窗子。乔没办法,只能跟着他一起走。“聊着聊着,贝佩认为,如果让我跟佩斯卡托先生谈谈,可能会不错。”他们停在窗前。“所以就变成今天这样。举起手来。”
乔照办了,阿尔伯特搜了他全身,马索和狄格慢慢走过来,也站在窗边。阿尔伯特从乔的背后拿出那把萨维奇点三二手枪,从他的右脚踝搜出那把单发小型手枪,又从他左边鞋里找到一把弹簧刀。
“还有别的吗?”阿尔伯特问。
“通常这样就够了。”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