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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娶她吗?”姚珍珍问得很直接。
栾学堂为难地低着头:“大小姐我求你别问了。”
姚珍珍眼圈一红:“狗剩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
“对不起,大小姐。”栾学堂抬头看着姚珍珍,姚珍珍扭过头去,眼泪流了下来。
姚珍珍哽咽地说:“我从来就不觉得门当户对是什么事。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你是不是也要顾及一下我的感受?雅丽姐也是我的好姐姐,你们不声不响就这么在一起了,全世界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你们拿我当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栾学堂看到姚珍珍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是一片伤痛,他很想伸出双手把这个女孩拥在怀中。可是他不敢,他只能恭恭敬敬地给姚珍珍鞠了一躬:“大小姐,你永远是我的大小姐,我这条命都是你的。可其他的事,我狗剩儿打死也不敢多想,对不起。”说完,眼眶有些酸酸的,转身走了。
厉秋辰真的被胡济祥关了十天,他出来那天,胡济祥告诉他,钱广润死在了牢里,钱家就剩下孤儿寡母了。
现在钱广润死了,家里就没人能打理望德楼了,只能兑出去,但这几天来了两个买家,价钱都压得很低,钱东升没了主意,才找栾学堂商议。
栾学堂笑了笑:“刚才你赶走的两个浙商就是二爷的托儿。”
钱东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多谢栾爷指点。”
“哎,二爷是个不到手不罢休的主儿,不卖给他,只怕他会找你的麻烦。这天底下有钱的大户也多,望德楼地段这么好,难道就兑不出个好价钱?钱少爷,价钱合适的话,赶紧出手吧。”
“是啊,他有胡济祥撑腰,我哪能斗得过他!实不相瞒,姜会长帮我联系了一个大买主,明天我就要去见见,要是价钱公道人合适,我也就卖了。”
厉秋辰阴魂不散,大白天的就来到栾学堂家,还要强行把关雅丽带走,虽然最后被老太太一根扁担赶跑了,但栾学堂还是担心,那厉秋辰就是块狗皮膏药,老这样下去也不行,他跟关雅丽商量,打算让关雅丽去姚家住几天。没想到关雅丽立马火了:“你是要赶我走吗?你明知道珍珍在跟我怄气,你还让我去姚家?”
栾学堂不明白她们二人到底怎么回事。
关雅丽没说话,忽然跪了下来,把栾学堂吓了一跳:“关小姐,您干什么,快起来。”
关雅丽正色地看着栾学堂:“栾学堂,我告诉你,你必须娶我,要是你反悔,我就再回怡香院,你就算拿十万大洋也别想我再出来,我在里面被人糟蹋,被人欺负都是我自己的命!”
“你胡说什么啊。”栾学堂手足无措。
“我关雅丽就跪在这里,就问你一句,你娶不娶我?你要是不娶我,我也不让你为难,我不让厉秋辰来家里闹,我让他去怡香院去闹,也让老太太落个安心。你要是娶我,就给我个痛快话!”
栾学堂万般不忍:“关小姐,我……我娶,我娶……”可说完这话,姚珍珍的身影便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栾学堂没了精神,扁担放在一边,坐在台阶上发呆,脑海里不断回想着自己和姚珍珍的一点一滴,尤其是姚珍珍红着眼圈那一句“狗剩儿,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他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像针刺似的,但转念又想到关雅丽的遭遇和倔强,自己也只能如此了,大概这就是命吧。
姚泽圣和李琦正在古色古香的丰泽园茶楼里喝茶,雍元生与乐松生走了进来。
“姚先生,您这怎么又改在丰泽园了?让我们游园来了?”乐松生问道。
雍元生一边喝茶一边卖关子:“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他老姚一天到晚喝茶、下棋、听戏,可一旦要说正事,就到这儿。上一次我们在这儿喝茶,是谈你给我西单商场注资十万大洋的事,对不对?”
几个人正说着,栾学堂挑着担子走了进来。
乐松生逗他:“你怎么挑个担子就来了?这以前也算是皇家的地方,这让康熙爷、乾隆爷知道了,还不得气得跳起来。”
李琦哈哈大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要是康熙爷还在,我们在这胡说八道,是要灭九族的。”
雍元生招呼栾学堂快拿两个杠头,说这玩意嚼着脆,吃着香,上次吃了之后还挺想。
栾学堂高兴地应了声:“雍先生要是好这口,以后我天天给您送。”说着,拿出几个杠头摆放在盘子里,雍元生掰了一块放进嘴里,招呼乐松生一块儿尝尝。
这时姚泽圣发了话:“人都齐了,这棋先不下了,都坐,学堂,你也坐。”
大家都知道姚泽圣这是有正事要说了,也都停止了说笑,看着他。
姚泽圣喝了口茶:“我先说说汪德甫和济丰楼的事情。这也是我的问题啊,大家知道我好吃,会吃,所以就给济丰楼入过股,不过那时候还是看在他们厉老掌柜的面上。我去济丰楼也就是宴请好友,对店里的事是很少过问的。可是我没想到,自打汪德甫接手后,济丰楼出现这么多问题。尤其是厉秋辰,心术不正!”
大家纷纷点头。
姚泽圣继续说:“赚钱没有错,毕竟是生意人,无利不起早嘛。可是不能不择手段,望德楼的事,济丰楼逃不了干系,至少厉秋辰是一定跑不掉的。钱广润惨死狱中,死得不明不白。我姚泽圣是不能再跟这种人为伍了。这些天我总跟齐福楼的姜掌柜在一起商议,我打算再开一个饭庄。”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感到挺惊奇。
雍元生忍不住问:“你好好的银号生意不做,怎么总想着开饭庄呢?”
姚泽圣笑言:“不开饭庄,你这馋虫去哪里解馋啊?”
大家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