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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这儿没有泡馍,只有拉面。”

青山:“拉面,两碗。”

伙计:“很大份的。”

青山有气无力地:“两碗。”

远远的那几个屠系在街边出没,看着这个饥肠辘辘等待着食物的人。

大沙锅山壑里,远处冒着炊烟,与门闩对峙的人们正在埋锅造饭。

被分外照顾挨了两枪的那位鸳鸯炮坐在那里喊:“门闩!都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我的人弄了头驴过来,就地宰了炖了。你说声对不起我这腿,分你一块!”

门闩窝在山石后跟他斗嘴:“人得做点人事才对得起身上的物件!我这儿也不错,风干的羊肉,大五香上过的,嚼着特香!掉头打鬼子去我就给你个五六斤!”

那真是吹得没边了,门闩手上就一块巴掌大的干饼,还给掰成了三块留两块吊命,更要命的是他为嚼这饼喝了剩下的最后一点水。

门闩苦笑着对饼嘀咕:“早知道你们这么废物,老子赶群羊上来了……这哪儿是要把老子打死,生生要熬死呀!”

他看着远处人喊马嘶,起了不一样的动静。

门闩使用了他的望远镜:连座大人黄大伟和他的西北军,姗姗来迟但终于到来。他们大部分是步兵,在天外山的监督下掘挖战壕,而门闩在望远镜里看清了更有趣的部分,他们携带了重机枪和迫击炮,在那个时代可以打一场正规战争的玩意儿。

门闩躺回去,脸上露出完全认命的笑容:“你们是真心要让老子成个吓唬儿孙辈的故事吗?谢谢成全啦,我会通力合作的——现在我不用担心活活饿死啦。”

他开始加固和挖深他的工事,希望它能抵挡将临的炮弹,至少抵挡几发。

西河渡。芦焱忽然向着夕阳回头,他想起了他扔在身后的那些东西。但是努桑哈拍打着他的脑袋,让他向前看,并且颇有气势地用马鞭向前方指了一指。

努桑哈:“你们的,黄河。”

芦焱呆呆地看着暮色之下那条并不宽广的河流,顺便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努桑哈的马鞭子。

芦焱:“什么意思呢?搞得好像你要去征服它似的。”

努桑哈:“我们征服过它的。”

芦焱:“幻觉。它还在那里流。”

他在河边跪下,像一个朝圣者那样,啜饮河水,把水掬在自己的头上。那些古往今来的游牧者们从他身边过去,寻找一处能够渡河的地方。

努桑哈:“你从来没见过黄河?”

芦焱:“见过很多次了。只是每次见它的时候,都没想过还能活着看见它。”

城郊民屋里,时光倚在那张椅子上小憩,电台和译码机都在噼里啪啦地响着。

九宫:“两棵树的驻军已经与门闩接战,双方相持不下。”

时光有点小惊讶:“还在打?我们的人还没到?”

九宫:“我们的人早到了。死了一个,伤者甚众。西北军是刚刚赶到的,已经打好了阵地,准备天亮接战。”

时光愣了一会儿,叹口气:“我不应该惊讶,对吗?一个必死的人撑一天和撑一星期没有区别的,再说他是门闩嘛。”

九宫从时光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的怀念:“是的。你有什么交代吗?”

时光想了一下:“没有。在搞定青山之前,不要再拿他的消息来烦我了。他必须死,不是因为我的腿,因为他背叛了先生。”

九宫:“是。无论死活,不再拿他来干扰你了。”

译码员站了起来,仅看他的表情时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等待着。

译码员:“在陈亭发现了青山。”

时光:“那是哪儿?”

译码员:“是我们的地盘,再往前多走一站就是鬼子占的沦陷区。”

时光:“走。”

他立刻就离开了,根本不等那些忙碌着收拾家什的手下。

车队星夜兼程。时光的假腿挂在椅背上晃荡,他在打盹儿,手下的对话都极轻声。

司机:“你来开。我没去过陈亭。”

九宫:“你去过的。陈亭的组长打得一手好牌九,不记得啦?”

司机:“想起来了。”

九宫嘘了一声,以免打扰他们首领的睡眠。

时光:“不用小声。闲话也是情报。”

他睁开眼,看着夜色,这个时代有条路就不错了,一切都淹没在黑暗中。

时光:“目标有什么消息?”

手下:“吃了两碗最便宜的光头拉面,然后就找个最便宜的旅馆睡了。”

时光:“两碗拉面……那个吃货不要吃完以后又失踪个三五天。”

手下:“陈亭组已经出动了全部人马在监控,有三个人和他睡在一屋。”

青山在旅社房间的床上放下自己快散架的身子。这里比欠记那种大通铺好不了多少,一屋四张床,再没别的。三个同屋的住客,一个解着永远解不完的鞋带,一个补着永远补不完的裤子,一个刷着永远刷不完的牙。他们很快就听到了青山的鼾声。

山野小路上,茂密的枝叶掩映着努桑哈的马队。芦焱呼吸着山野里带着草叶香气的湿重空气,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这一切南方特有的东西让他有一种久违了的神情。

努桑哈低嗄着嗓子:“歇一歇。”

下马,几个家伙聚成了团。也不敢生火,拿着酒袋子也只是小小地抿一口,他们安静得出奇,连吃肉也是破天荒地用手撕下一条放进嘴里,而非往常那样像野兽一样豪爽地大撕大嚼。

芦焱奇怪地看着转了性子的同伴们,酒袋子递过来,他摇头不要,于是树海把酒袋子递给努桑哈。芦焱很诧异,因为努桑哈一直是被剥夺了喝酒资格的。

芦焱:“怎么给他酒喝啦?”

努桑哈苦着脸:“是水。”

芦焱更加诧异:“树海的酒袋里装着水?酒喝完啦?”

树海:“喝完啦,就是没喝完也只好喝水啦。”

努桑哈神秘兮兮地:“你不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芦焱:“过了黄河,还是中国的地方啊。”

努桑哈揭晓:“是日本人的地方。”

芦焱气极倒笑了:“那可还隔着海呢。努桑哈呀,谁的地方不是以枪子打不打得到来算的,就像几百年前它也不是以马蹄能不能飙得到来算的。”

树海噤若寒蝉:“他们很矮,很壮,很凶。”

芦焱:“那你去摔倒他们呀。”

树海:“他们也摔跤,摔不过就开枪。”

话音未落,就听见远远的一声枪响,然后是机枪的扫射和爆炸。努桑哈的马队这时终于像地道的走私贩子,迅速地泼灭火堆,收拾辎重,然后躲藏起来。

努桑哈:“又是你们汉人的游击队。打不过还要打,羊怎么能挑战狼群?”

芦焱:“我只能告诉你,黄河它还在那里流着呢。”

他们闭上了嘴,因为听见马蹄声和人的奔跑,一个破衣烂衫的人跑进了他们的视野,他那只老燧发枪的装填让他必须停下,以便在后边的骑兵追上来时能开上一枪。他没能成功,刚刚把火药填实,后边那名日本骑兵就追上来,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然后举刀,怪啸,离开。马队的人们战战兢兢地出来。

树海:“他们人很矮,可马很高,刀用得很好。”

努桑哈已经捡起死人的枪和自己的比较:“他的枪比我的还破。”

芦焱:“你别动他的枪!他只有这支枪!”

努桑哈把那支枪扔回了死者身边:“努桑哈不要这么破的枪。走吧,让汉人和日本人打。”

芦焱:“努桑哈,你爸爸是汉人,妈妈是蒙古人,你是一个中国人。”

努桑哈对他的回应是摔了他一跤,让他躺在那具尸骸旁边。

芦焱便看着那具尸骸:“对不起,我一直窝在西北来着,可你现在让我知道,我们正在打的是一场什么战争了。”

努桑哈:“走啦。”

芦焱拍拍死人的手:“我还被旧事缠身,可我很快就会离开他们,加入你们。”

努桑哈的伙计给马勒了嚼子,用布包上了蹄子,他们一直是堂而皇之的,从现在起他们像贼了。

时光的车队停在陈亭县城墙根下。时光站在车边,半个身子倚在车上,剩下的重量借助手杖支撑。他烦躁地看着阴霾的天空——他的腿很疼。

时光:“这鬼天。”

九宫:“还好。说是晚上才会下雨。”

时光:“我觉得身上发霉。看惯了西北的太阳。”

九宫:“你这些年是一直鞠躬尽瘁地在那穷山恶水里为党国效力……”

时光:“鞠你妈个头啊!怎么没太阳晒着你们说话都阴湿起来了?”

九宫:“是。”

一个人带着几个人,诚惶诚恐向这边过来,那副油滑相也许像个乡长镇长,但他是屠系在陈亭的小组长。

陈亭组长:“时光兄!时光兄!久仰大名了!怎么不去兄弟那里?您一说光临,兄弟的接风酒就预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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