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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嘉上冷笑一声:“她是你的人?那你打算留着她在泛鹿做什么?
做女佣、做情妇,还是做全康铎的笑柄?”
杜柏钦眉头微微一跳,冷淡地回了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香嘉上突然就发怒了:“你凭什么不让她见我?她是我自己认识的
女孩儿,至于我是怎么认识的,你可听清楚了,去年五月我看到她在林荫大道上!”
蓁宁眼看不对劲,要出声阻止他:“喂,香嘉上!”
香嘉上嘲讽的神色在昏暗灯光下有一种扭曲的快意:“柏钦,你该记得那时你在哪儿吧?你跟你的未婚妻在马车上游大街呢!”
杜柏钦神色震惊,望着蓁宁:“你那时在康铎?”
蓁宁后退了一步,双手环住胸前冷淡地说:“他胡说八道,绝对没有的事。”
杜柏钦整颗心脏都在微微发颤,肺部瞬间疼得有点难以呼吸,他忍着痛楚狠狠地吸了口气,跨前一步将蓁宁抱了起来。蓁宁双脚瞬间腾 空,第一反应是伸脚蹬他:“放开!”
杜柏钦完全没有知觉似的,抱起人就往外走。
香嘉上在后面摔杯子:“她在林荫大街上哭!那一天,整个基督河沿岸的人都在笑,就她一个人在那哭!一直哭一直哭!杜沃尔,你配不上,你配不上她的爱!你就不值得她这么爱你!”
杜柏钦面色悚然一震,脚下一个踉跄,却瞬间将怀中的人儿紧紧地抱住了。
他停了一秒,却不曾回头,咬了咬牙没说话,大步地往外走了出去。
蓁宁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喝醉了大脑有些不受控制,手脚有些不灵活,杜柏钦一把将她摔在车后座上,蓁宁倒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头晕目眩地呻吟了一声。
蓁宁刚抬手要按住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杜柏钦有些发凉的吻已经盖住了她的唇。
带着固执霸道又有些心碎绝望的吻,仿佛一遍一遍地确认她的存在。
杜柏钦出了会议厅才得到司三的报告,即刻上车往庄园赶,却在半途接到了泛鹿打进来的电话,告诉他蓁宁已经出了庄园,他顺着侍卫的跟踪车辆一路追去,发现追踪系统失灵之后,整个侍卫队只好一条街道一条街道地寻找,直到找到了被她丢在路边的那辆车。杜柏钦过来时看到那辆车已经被磕碰得惨不忍睹,他本来满心的担忧焦虑更甚,尤其是司三说她可能受了伤,他忍着焦灼,冒着冷风担心了她半夜,没想最后却是在酒吧找到了她,她面色酡红、媚眼如丝,风情万种地跟一个花花公子调情。
杜柏钦气得胸口都隐隐作痛,他不愿承认,用怒火掩盖起来的是深切的恐惧感,他被失去她的恐惧淹没了。
蓁宁笨拙地要推开他。
杜柏钦丝毫不为所动,他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直到他有些冷的手触碰到她的背,蓁宁打了个激灵,酒醒了一半。
蓁宁侧过头说:“放开我。”
杜柏钦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脊骨,声音却是冷酷的:“怎么?我不应该碰你?”
蓁宁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嫌恶:“滚开!”
杜柏钦用手按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压在了真皮座椅上:“既然退回了求婚戒指,为什么还要来康铎?”
蓁宁侧过脸不说话。
杜柏钦掰回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蓁宁忽然冷冷地笑了:“殿下,不亲眼看看,我怎么知道我当初有多瞎?”
杜柏钦愣了一秒:“你后悔了?”
“后悔得不得了。”蓁宁想起今天将茉雅的阴险行径,气得一字一字清晰如刀,“早知道下一任的档次那么低,我当初绝不会答应你的 求婚!”
她爬起来要推车门。
杜柏钦扑上来按住了她。
两个人在车内打斗,杜柏钦好几次抓住她的胳膊都被她挣开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黑暗中杜柏钦的手不小心一扯,蓁宁 身上的丝质衬衣忽然“刺啦”一声,她上身的一件衣服被撕开了一半, 肌肤若隐若现地展示在他的眼前,如上好玲珑美玉一般,散发着莹润光泽。
蓁宁即刻如弹簧一般跳了起来,杜柏钦双手迅速地掐住她的双肩,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怒视了对方半晌,杜柏钦忽然低下头,凶狠地咬住了她的耳垂。
蓁宁被压倒在座椅上,肩头被扶手硌得生疼,脸贴在了座椅上,闻到了皮质的座椅散发出的干净香气。
车厢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一刹那,蓁宁尖叫一声:“我诅咒你下地狱!”
杜柏钦却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带着些淡薄的无所谓。蓁宁忍耐许久,终于无可控制地呻吟了一声。
杜柏钦漫不经心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逗着她:“乖多了。” 蓁宁突然抬手一个耳光甩过去,咬牙切齿。
杜柏钦低下头,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蓁宁的意识开始缓慢地陷入昏迷,听到耳边有渐渐模糊的回音。杜柏钦头趴在她的胸前,深沉如海的一声低语:“我爱你!”
黑漆漆的防弹玻璃隔绝了外部的一切,只有他和她,坠入了黑暗中的天堂。
凌晨四点多,东方的天际线仍是一片浓墨的黑,泛鹿庄园一片寂静,只有东侧的厨房亮着一点隐约灯光,厨房总管师傅一大早起来检查 今天刚刚送抵的新鲜食材。
山道上由远及近的车辆声响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前院的雕花大门远远打开,车子一台一台地驶进,门廊和大厅的灯光鳞次栉比地亮了起来。
值班的侍从从旁边的院落走出,很快,总管司大人就步出了大厅。 司机拉开了车门,杜柏钦抱着一个人下车。蓁宁闭着眼躺在他的怀中,身上裹着他的大衣,不知道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了。杜柏钦面无表情大步地朝着大厅走来。
司三远远看到他抱着一个人走过来,看身形应该是蓁宁小姐,略微放下心来,近了才看到蓁宁短发凌乱、人事不省地蜷缩在他怀中,杜柏钦面色苍白憔悴不堪,身上衬衣皱成咸菜干一般。
司三何尝见过他这般衣衫不整的狼狈模样,急忙挥开了要跟上来的用人,自己迎上前:“殿下——”
杜柏钦见到他,脚步顿了顿,疲倦地说:“不用人,都下去吧。” 杜柏钦抱着她走进房间,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素色的锦缎上躺着的人儿,脸上泪痕交错,长睫毛下覆盖着淡淡的阴影。
杜柏钦取了毛巾,半跪在床前,小心地擦拭她脸上的血污,躺在床上的蓁宁却忽然怕疼似的轻轻抽搐了一下。
杜柏钦转过她的脸,脸色骤然一白,生生地压下一口冷气。
屋顶的大灯明亮,他终于清楚地看见她左侧的脖子上一片烫得红肿的伤口。
因为隔了太久没有处理,皮肤已经开始冒水泡,又经了刚刚的一场激烈情事,好些水泡已经被擦破,一碰就有液体渗出来,露出红红的一大片皮肉。
杜柏钦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冲出门去,脚步踉跄,差点在门口摔倒。 司三守在二楼的楼梯玄关处,听到动静疾步走过来,见到杜柏钦的脸色,吓了一大跳:“殿下,怎么了——”
很快有用人取来药膏,司三在走廊外给医生打电话。蓁宁是被痛醒的。
杜柏钦正紧紧地皱着眉头给她敷药。杜柏钦问:“痛不痛?”
蓁宁眉头都没动一下:“你试试?”
杜柏钦没有说话,只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角。
蓁宁又睡着了。
感觉睡了很久,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间或听到何美南的声音不耐烦地对床边的人说:“走开,走开,别问了,我是呼吸科大夫,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要不要紧! 我的皮肤科大夫不是告诉你了吗?烧退下来就不要紧,伤口感染,发烧是正常现象。怎么她身上还有一堆瘀伤?软组织挫伤会有疼痛感。”
然后有人掀开了纱布查看她脖子和肩膀上的伤口,声音变得严肃起来:“送去医院清创,她伤口感染没有好转,开始恶化了。”
蓁宁住进了医院,结结实实地昏睡了一天一夜,清醒过来时,窗外明亮,是白天。感觉四肢轻飘飘的,她知道这是止痛药的效果,房中不见其他人,她又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夜里,这一次伤口很痛,杜柏钦坐在床边。
蓁宁看了他一眼,穿着咖色的羊绒衫,下巴剃得干干净净的,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但丝毫无碍他的英俊。
杜柏钦声音有些低,问她:“感觉好一点没有?” 蓁宁点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杜柏钦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蓁宁挑挑眉:“什么?”
蓁宁怒气不减:“不会再有什么?是不会再有你的未婚妻上来召见,还是不会再有在车里发生的事情?”
发烧后遗症,话说得太快,蓁宁大声地咳嗽起来。杜柏钦将水杯端到她的嘴边。
蓁宁咽下了几口水,生病真不好玩,骂人都费劲。
杜柏钦微微低着头坐在她的床边,又沉默了许久,才很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他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蓁宁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他侧身开门的一刹那,她十分疑心自己发烧头昏眼花,以致看到他眼眶竟然有些泛红,有些许清亮水光。
蓁宁隔了两天从监护病房转了出来,终于摆脱了监护仪器,正在床上休息,保镖进来报告:“束小姐,有人探视。”
蓁宁愣住了,除了表姐姬悬一家,她在墨撒兰并无亲友,会有谁来探病?
下一刻门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是她家人,你们算什么东西敢拦我?”
蓁宁高兴得蹦了起来,扯得脖子上的伤口一阵生疼,她在病房里大喊了一声:“三哥!”
风泽掀开了保镖推门进来。
蓁宁委屈巴巴地坐在病床上对他伸出了手臂。
这可把风泽心疼坏了,他大步地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皱着眉头说:“为什么这几天大哥联系不到 你?你怎么在医院?”
蓁宁一时的喜悦立刻转为了警觉:“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风泽低头去看她脖子上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你联络了大哥留在康铎的人?”蓁宁压低了声音,有点着急了, “你这样会害死他!”
“他没事儿,暂时安全。”风泽心思完全不在这事上,眼看蓁宁不回答他,他伸手要去看床头柜上的药。
蓁宁一把按住他的手:“不小心烫伤了,我没事。”
风泽眼神渐渐警觉,十分怀疑地问了一句:“好好的怎么会烫到脖子?出了什么事?”
蓁宁知道要是三哥知道了,此事肯定不能善了,赶紧撒娇敷衍过去:“什么事也没有,三哥你在康铎待几天?”
风泽可不吃她这一套,低着头冷了脸:“别转移话题。” 蓁宁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风泽摸摸她的头,转身往病房外走去。蓁宁急了:“唉,你去哪儿?” “哥哥一会儿就回来。”
“叮”的一声,上行的电梯在走廊的转角处打开,杜柏钦跨出电梯门,看到走廊中间,一名年轻男子正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年轻男子这时闻声转过头,两个人的视线乍然对上了。
杜柏钦从未见过风泽,但两个人几乎是同一秒就互相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蓁宁在病房里正等着风泽回来,忽然听到了一向安静的病房走廊传来一阵喧闹声,然后是男人压低了声音的说话声。
蓁宁侧耳一听,立刻扯过了床边的外套,手上的点滴绊住了手臂。 蓁宁忍着疼撕开手背上的胶带,只听到外面的风泽突然暴怒地吼了
一句:“浑蛋!”
蓁宁奔出病房,只看到杜柏钦站在电梯前,身前围着几个黑着脸的侍卫,伊奢堵在风泽的前面,风泽涨红了脸,脸上是暴戾而愤怒的神 色,正拼了命地要冲过去。
风泽的格斗术在风家是排得上名号的,即使对面是杜柏钦的侍卫长也没有落了下风,只见伊奢挥拳而过的一个瞬间,风泽侧过身,忽然起脚,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
伊奢被踢得仰着身体退开了半步,身前一道缝隙闪现,风泽立刻朝着杜柏钦冲了上去。
杜柏钦身前的两名保镖,瞬间如狼奔般飞跃而起,风泽揉身而上, 一拳击飞了一个男人,左侧身体却被重重一击,他肋下一阵剧痛,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直接摔在了走廊的墙上。
风泽红着眼靠着墙站了起来,凶狠地望了一眼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的杜柏钦,抬手往衣兜里伸去。
几乎是他抬手的同一个瞬间,侍卫立刻看到了,伊奢猛地大喊了一声,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一个纤细的人影却如一道光一闪而过,那道人影瞬间冲了进来,将倚在墙上的男人紧紧地抱住了,手臂迅速地缠住了他的腰。
侍卫在两人身前猛地刹住了脚步。
蓁宁跑得眼前有点发晕,着急地喊了一声:“你冷静一点!”
风泽的身体被她紧紧地缠住,他不安地动了动:“妹妹,放开。” 蓁宁急得眼泪要流出来了,她的手肘正按住他衣兜的内侧,一个坚
硬的金属硬物,她摇摇头:“别犯傻!”
风泽看着她,忽然有点哽咽:“你就这样被人欺负?你就让哥哥看着你这样被人欺负?”
蓁宁摇摇头想否认,泪水先流了下来。杜柏钦看到了,推开了侍卫往前走去。
风泽一把将蓁宁揽在怀里,盯着杜柏钦,语气阴森:“我的妹妹, 从小到大,她要是不愿意,谁也不能逼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