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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我们是在美国度过的。我们想来点不一样的体验。跟在海边(或者游泳池边)不一样的假期。事实上与其说是一次度假,不如说是一次旅行。好好散心,丰富阅历,放空自己的一次旅行。
一次旅行尽管不一定会让尤利娅“康复”,但是它总会有些清洁效果的。也许这之后我们就会掀开我们人生的新一个篇章。
芝加哥是我们此行的第一站。我们乘坐电梯到了西尔斯大厦的顶层,俯瞰着整个城市和密歇根湖。我们乘着敞篷双层巴士做了一次环游。早晨我们在星巴克吃早餐。晚上我们去了一家餐馆,那里的意大利菜做得非常棒——尤利娅的最爱。但是即使在那儿她耳朵里也总是插着iPod的白色耳塞。她并没有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当服务员把意大利水饺端到她面前时,她会感谢地笑一笑;她把头靠在卡洛琳的肩膀上,抚摸着她的胳膊。她就是不怎么说话。有时候她会随着她听到的歌曲哼唱几声。通常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说点什么。“我们正坐在桌边吃饭呢,尤利娅。你难道不能晚点再听音乐吗?”但是我们觉得,她应该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新的人生篇章现在可能还言之过早。
我们租了一辆汽车,白色的雪佛兰迈锐宝。我们驾车一路向西行驶。周围变得越来越荒凉、越来越空旷。当看到第一位牛仔和第一群美洲野牛时,利萨激动得欢呼雀跃,但是尤利娅还是一直戴着她的耳机在听音乐。我们使劲冲她高喊,她才听见我们。“你看啊,尤利娅。”我们喊道,“那上面的岩石上。一只秃鹫!”然后她就把耳塞摘了下来,接着问道:“什么?”“一只秃鹫。那里。啊,现在飞走了。”恶地国家公园里到处是警告人们要小心响尾蛇的牌子。在拉什莫尔山那儿我们拍了些那四个巨大的美国总统石雕像的照片。事实上是利萨在拍照,我们把相机给她了。我自己从来没有耐心做这种事情。当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卡洛琳还喜欢拍照,但是后来她也放弃了。但是利萨对此确实很感兴趣,她九岁的时候就开始拿起相机了。起初她主要是在假期里拍拍蝴蝶和花朵,后来她便开始重点拍家人。
尤利娅尽了自己的最大努力。每次当利萨把照相机对准她时,她都会露出一个微笑。但是她这样做其实只是为了我们。就好像她因为自己的忧郁而感到非常自责。我们在考斯德州立公园那里租了一个小屋,待了几天。有一天她对我们说:“对不起,我最近总是不在状态,没有陪你们好好玩。”她说这话时我们正坐在小屋前的桌子旁,烤架上的牛排和汉堡在吱吱作响。“不要傻了,尤利娅。”卡洛琳说,“你是我们最可爱、最棒的女儿。你就做能让你开心的事。这本来就是我们度假的目的。”
利萨站在烤架前,翻动着烤肉。“那我呢?”她喊道,“我也是你们最棒、最可爱的女儿吗?”
“当然啦,”卡洛琳说,“你也是。你们两个。你们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儿。”
我看着我的妻子。她咬着嘴唇,擦了擦眼睛。“我去看看还有没有红酒了。”她开口说。
“这儿还有红酒,妈妈。”利萨又喊道,“这桌子上面就有。”
到了戴德伍德时我们在凯文·科斯特纳开的杰克斯餐厅里吃饭。一个钢琴家不停地在钢琴上演奏着乐曲,那声音吵得我们几乎无法交谈。尤利娅在听她自己的音乐,她随便吃了两口便把盘子推到了一边。在科迪那里我们看了竞技表演。在黄石国家公园里我们还看到了更多的美洲野牛,还有麋鹿之类的。我们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许多车都沿着那条狭窄的公路停在那里。很多人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河对岸山顶上的什么东西。“一头熊。”有个人说道,“它刚刚消失在一棵树背后。”我们在老忠实泉那里静候着,那是一口间歇泉,每隔五十分钟它就会喷出泉水。“噢!”当泉水喷涌出来时,利萨欢呼道。尤利娅则面带微笑随着音乐的节拍晃动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