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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用旅馆电话,对吗?”
“是的。”
“我不能跟你说得很明白。阿伦,有事情发生了,改变一切的事情,确切地说,一切,你——你认定的一切。”
“那么,好吧,我马上来。”
“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
“我帮你准备。”
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他放回听筒时想。他一直认为做妻子首要的一点就是聪明,现在更为确信。他的生活中没有玛尔塔的空间,她也没有给他留空间,真是遗憾。一个女人在电话里通报惊人的谋杀案新情况时不慌不乱,已属难得,但她同时还问及他是否吃了早餐并会为他准备好,就更属罕见。
他去取车,满脑子猜疑。玛尔塔有可能发现什么情况呢?瑟尔那晚留在她那里的东西?送奶工的几句闲话?
有一点确定无疑:绝不是尸体。如果是尸体的话,玛尔塔——以玛尔塔的方式——会适当透露信息,以便他带上必要的设备和人员去处理情况。
风很大,彩虹高悬。每年春天当尘土初覆路面,英格兰阳光朗照、安宁温煦的时日就算结束了。春天突然之间变得狂野凶悍。白花花的阵雨横扫四野,大片的云团在地平线上升起,随着狂风的尖啸席卷天空。树木瑟缩,随风狂舞,然后又瑟缩。
乡间一派空寂,倒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星期天的缘故。他发现有些屋舍仍是窗帘紧闭。平时摸黑早起的人,周末如果没有小猫小狗叫早,必定乐得多睡一会儿。他经常抱怨警务工作侵扰了他的私人生活——奢侈的抱怨,因为多年前他继承姨妈的遗产时就可以退休了——可要是把一生绑缚在宠物上,对一个自由人来说就是在可悲地浪费生命。
他开车来到磨坊屋的门口时,玛尔塔已经迎了出来。她从不像她的许多同事那样“入乡随俗”。她对乡下的感觉更像乡里人,是一处生活的地方,不是你要特地为它穿得艳丽休闲的地方。她如果觉得手冷,那么就戴手套。她认为没必要穿得像个吉卜赛人一样,就因为她住在萨尔科特圣玛丽镇的磨坊屋里。因此她今天早上打扮得优雅端庄,似乎正站在斯坦沃茨的台阶上迎接他。
但他觉得她神色中透出惊惶。事实上,她就像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阿伦!你不知道我在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有多高兴。我生怕你一早就进城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他边走向大门边问。她把他带往房子侧面的厨房。
“是你的崇拜者汤米·思拉普发现的。汤米非常喜欢钓鱼,常常在早餐前去钓,因为那时似乎时机正好。”“似乎”是玛尔塔的典型用词,他想。玛尔塔在河边住了很多年,但说到钓鱼的恰当时机仍然得听信别人的话。“星期天他通常装点东西在口袋里,不再回来——我是说吃的东西——但今天早上他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了,因为他——因为他钓到了奇怪的东西。”
她打开那扇鲜绿色的门,把他带进厨房。厨房里面是汤米·思拉普和他的母亲。思拉普太太蜷缩在炉火旁,似乎也不是很舒服,但汤米上前和他们打招呼时却兴冲冲的,一点也不显蔫耷。
“长官,你看!看我钓到了什么!”玛尔塔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抢了先,并把格兰特带到案桌前。桌上很小心地铺着好几层报纸,生怕弄脏了擦干净的桌面,报纸上面则放着一只男人的鞋子。
“我再也没法在这桌上烤东西了。”思拉普太太眼皮都不抬地咕哝道。
格兰特看了鞋子一眼,记起警方对失踪男子的衣着的描述。
“那是瑟尔的,我猜。”他说。
“没错。”玛尔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