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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很冷。垂柳抖瑟,河水一片青灰,风在水面掀起层层涟漪,阵雨击出点点水花。时间过得很慢,罗杰斯惯有的焦虑表情慢慢定格成愁苦相,鼻尖从防水雨衣竖起的领子上探出,冻得发红。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闯过来与他们共享这监守的滋味。磨坊屋里的人说过要保密的,也没觉得为难:思拉普太太已经上床歇下了,还是“恶心”;汤米作为警方的同盟者,正待在打捞队伍里。挨着冲击区的河面开阔绵延,远离大小道路,附近也没有住户,因此没有路人停下来看热闹,然后再四处散布消息。
只有他们守在河边,守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没完没了、艰苦难熬的世界。
格兰特和罗杰斯早就熟悉法医那一套程序,因此没有跑到前面去。在这个冰凉的春日,此刻草地上只剩他们两人。他们一起坐在一棵倾倒了的柳树的树桩上,格兰特望着打捞工具缓慢地挥来扫去,罗杰斯则看着远处平坦的谷地。
“冬天这里全被淹了。”他说,“还是很迷人,如果你不去想它造成的损害的话。”
急湍的美冲过
湮灭奋争的草叶。
——格兰特念道。
“这是什么?”
“我的一位战友描写过洪水。”
曾经的确唤醒、鼓舞
纤弱而热情的绿草,
急湍的美冲过
湮灭奋争的草叶。
“不错啊。”罗杰斯说。
“老套的忧伤调子,”格兰特说,“听起来像诗。那是个致命的缺陷,我觉得。”
“很长吗?”
“只有两段,加上寓意式的结尾。”
“什么寓意?”
哦,终极的美
浮现在许多沉溺的地方,
我们不会因为次等的美的湮灭
少爱你的脸庞。
罗杰斯以为结束了。“很好,真的。”他说,“你那位战友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从来不读书上的诗——我是说诗集,不过杂志上有的故事如果结束时没占满版面,会登诗歌,你知道吧?”
“我知道。”
“我在杂志上读过很多,时不时地会有一首让人生出感触。到现在我还记得其中的一首。准确说来那不算是诗,我是说它不押韵,但我一直记得。是这样写的:
我的命运已交付给内陆
远离咆哮的海滩
鸣叫的鸥鸟,
而我
自婴儿期就熟知海的声音
一定要聆听河流潺潺流淌
穿越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