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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间到了又过了,却没有带来对策。惠特拉姆一筹莫展地待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用老办法来缓解压力。他拿上手头的所有现金——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学校的——然后直奔酒馆的老虎机房。正是在那儿,置身于闪烁的彩色灯光和欢快的叮当声中,他终于灵机一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惠特拉姆独自一人躲在几台老虎机中间,忽然听到从酒馆一角的桌子旁传来了卢克·汉德勒的说话声。他僵住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等待着汉德勒把学校资金的事情告诉杰米·沙利文。他以为这下肯定要败露了,但是那个秘密却始终没有被说出来。他们只是一直在抱怨地里的野兔,还计划着第二天在沙利文的农场打兔子。具体时间定好了,卢克会带着自己的猎枪去。有意思,惠特拉姆想。也许这场赌局还没有结束,不一定会输。
老虎机又吞掉了一百块的游戏币,他已经构思好了一个计划的框架。他在脑海中反复地考虑着,把具体操作的细节也想得一清二楚。这个计划能行,虽然并不完美,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是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在这一周接下来的日子里,惠特拉姆就要靠这个胜率赌一把了。
惠特拉姆注视着操场,一群小孩子从他身边跑过,他的女儿也在其中。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又看到了比利·汉德勒。惠特拉姆的脖子上传来一阵神经质的痉挛,他无意识地抖了抖脑袋。无论如何,一想起那个男孩儿,他依然感到很不舒服。
比利根本就不该在那儿。惠特拉姆紧紧地抓着咖啡杯,回身朝办公室走去。那个男孩儿当时不该在房子里的。本来一切都照着惠特拉姆的想法安排好了。他故意把那套羽毛球拍拿出来,然后旁敲侧击地劝说桑德拉去打电话,临时约比利过来玩儿。如果不是那孩子的白痴母亲出尔反尔,毁掉了整个计划,那么比利也不会卷进来。要怪,只能怪她自己。
惠特拉姆觉得自己尽力了,他试过要救那个孩子,没成功又不是他的错。他喝了一大口热咖啡,不禁眉头紧锁。滚烫的液体入口,顺着咽喉流淌下去,在肚子里熊熊燃烧,最后涌上来一股又酸又涩的恶臭。
离开酒馆时,惠特拉姆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在疼痛抽搐。回家以后,他整夜都无法入睡,在脑海里不停地完善着自己的计划。第二天,他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双眼空洞地等待那不可避免的敲门声响起。凯伦应该把秘密说出去了吧,肯定的。马上就有人要来了,只是不知道是谁。警察?学校董事会主席?也许又是凯伦自己?他既感到恐惧,又隐隐地期盼着。只要有人来敲门,那就说明事情败露了,一切都为时已晚。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把自己的计划付诸实践了。
用不着多想,他就知道自己一定能狠下心来动手。当初在富士贵区的小巷里,事实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说起来,都怪那个死掉的家伙太蠢了,办事一点儿都不专业。
惠特拉姆以前见过那个追债的男人。那人把惠特拉姆堵在停车场,抢走了他的钱包,还在他的肚子上重重地揍了一拳,威胁他按时还钱。惠特拉姆估计,在富士贵区的小巷里,本来也应该是这个流程——他先还上一笔钱,然后再挨上一顿打。但是,那人却突然变得愤怒异常,挥舞着刀子逼他交出更多的现金。转眼之间,事情就变得麻烦起来。
那个人粗心大意,而且显然是受了酒精或毒品的影响。他听到“老师”这个词,于是便低估了惠特拉姆那运动员般的矫健身手。他跌跌撞撞地扑向惠特拉姆,却反被抱住,两人一起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