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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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雷不吭声了,有物为凭,他掏出超大屏的手机,找着什么,翻到了,往鼠标脸前一放,鼠标惊得呃一声,脖子直后仰。
蔺晨新在偷笑,骆家龙和余罪不知道是什么,凑上来看,呃呃两人连连受刺激,不比鼠标强多少。
乳房!数百张美乳图。
“没发现啊,杜蕾丝同志,你表面和内心一样龌龊下流。”骆家龙笑着评价道。
“奇人呐,不佩服不行呐。”余罪道。
“一般一般,你们不要搞个人崇拜哦,兽医比我更厉害,他隔着衣服摸下奶,都知道那女的堕过胎没有……那是功夫。”杜雷道。
你的意思,这个奶上……可能反映出其他信息?”余罪不解地问。
“对呀。标哥人没看清楚,总看清奶了吧,说不定还啃了一口呢。”杜雷道。
吧唧,鼠标拍着前额,顺便捂上脸了,这动作让杜雷看出来了,他大喜过望,指着鼠标道:“瞧瞧,猜着了,我都能当神探了。”
这把鼠标给糗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余下诸人可是笑歪了。重心转移到兽医身上了,问及此事,兽医还真点点头,讲了一通理论,当然,这种表象反映出来的情况,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得鼠标配合。
得嘞,杜雷拿着几百张图让鼠标挑,刚放一屏,鼠标就眼花缭乱了。“这样不行……来来,骆哥,你把这些图片做底版,放进电脑,一点一点做……”蔺晨新道。
骆家龙来劲了,接驳着电脑,拷贝着图片,搞定了。杜雷拽着鼠标,嚷着,快来快来……
众人嬉笑着兴趣高涨,还真想看看兽医这秘技。
很简单,放了一张乳房图,问着鼠标,肤色对不对?不对,再白点。对了,你得讲讲手感,是偏软乎,还是弹性巨强。
…………
就鼠标这厚脸皮,也被问得老脸见红,不过看兽医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余罪暗暗称奇,先把自己的想法放下了,等着看兽医的表现。
忙碌了十几分钟,结果出来了,雪白、硕大、挺着一对紫珠的乳房出现在眼前了。
“没有堕过胎,更没有生过孩子;她不习惯戴钢芯成型的乳罩;更不会使用那种廉价的文胸……嗯,如果标哥所说正确,弹性很强,我怀疑她做过美体或者瑜伽一类的运动。她肯定对腋下进行过脱毛……皮肤嘛,都不用说了,很白很细腻,这种可能是天生的。”兽医侃侃而谈,谈完了才发现都痴痴地不解地看着他。
“怎么看出来没堕过胎?”鼠标道。
“怀孕之后,乳头和乳晕会同时增大,而且这个部位会变软,如果你看到真是这样,那就应该没有,未孕之前的女人这个部位是最美的。”兽医道。
“那文胸呢?”骆家龙问。
“钢芯的托架,时间长了,会破坏乳房的结构,影响美观,大部分注意形体美观的女人,都不会选择这种。硅贴更不用说了,影响皮肤的透气性能,时间长了,会滋生一些其他毛病……”兽医道。
“美体呢?”余罪问。
“一个女人要有这么好的胸器,您觉得她会不注意保养?说起来,她可是靠这个吃饭啊。”兽医道。
“脱毛你都知道?”鼠标愕然问,这个细节他都漏了,现在想想,还真看不到腋下的毛。
兽医解释着:“漂亮女人大部分都懂脱毛,吃青春饭的,就更是必须的了。”
大家震惊了,惊呆了,杜雷得意了,笑眯眯看着几位警察,开始嘚瑟了。兽医偷偷地瞟着眼笑着,这是综合医学以及他泡妞经验,恐怕警察是永远不会懂,这种知识获取的难度有多大,那可是需要很多实践经验的积累。
“太拽了!”鼠标半晌艳羡地来了句。
“不当警察真可惜了啊!”余罪笑了,两人一乐,余罪话锋一转又道,“当了警察啊,更可惜。”
“鉴于目前越来越多的女性犯罪,你们应该聘请我这样一个专家啊。”蔺晨新道,不过他不是很确定,回头问着骆家龙道,“有用吗?”
“这个……有用吗?”骆家龙不确定,问余罪。
“有可能有用吧,上回都找着那根鸡鸡了,这回还找不到那对奶?”
鼠标咧着嘴道。
众人皆笑,蔺晨新却是脸上挂不住了,扭捏着骂了句:“滚,出门别说认识我啊。多艺术的东西,在你嘴里都像色情。”
这哥俩一内讧,众人又笑得东倒西歪,骆家龙附耳小声请示着,鼠标看着一屏美图发呆。
余罪思忖了一会儿,这个突来的灵光给了他好大启迪,他不得已把成型的想法又重新捋了一遍,然后他敲敲桌子示意着:“安静一下,我们把大家的智慧综合一下,这个破绽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这时候,众人已经一扫方才的颓废,精神头足了,是啊,虽然她做得天衣无缝,可偏偏遇到了善解人衣的兽医兄弟,这层伪装的外衣,快被剥下来了……
连连惊悚
“首先,感谢兽医兄弟啊,虽然你的行径很无耻,不过这种经验可都是真知啊!”余罪笑着,开场一句。
“这骂我呢,还是夸我呢?” 蔺晨新没搞清余罪的语气。
骆家龙和鼠标齐声道:“你觉得他会夸人?”
也是,余罪要是品德高尚,恐怕也接纳不了兽医和杜雷这样的人了。杜雷笑着道:“我怎么听着是嫉妒呢?你们连图片都没见过这么多,别说实物了。”
众人又笑,这货显摆的,好像他摸过这么多似的。
蔺晨新赶紧劝着他的发小:“咱随后私下再讨论这个啊。” 笑着的时候,余罪开始列出自己的想法了。
“首先是现有的证据,凝结在天花板上的微量麻醉物,我们可以判断,有药理知识,有经验,配制比例得当,最起码不像土贼的手法,不是药量不足,就是药量过大出人命了……既然敢用,又用得这么好,那能说明两点,除了药理经验以外,应该不是头回作案吧?”
肯定不是,这一点是共识,钓凯子钓得行云流水,连鼠标这么奸的都上当了,就别说那些色迷心窍的普通人了,肯定是一钓一个准。
“第二,我们分析下,为什么鼠标会成侵害目标,在此之前,他那身行头可是用了不少回了,据说一次也没有成功啊。”余罪问。
是啊,为什么主动钓没成功,反而被钓了?
“那个简单,钓不成功,那是因为标哥这样太硌硬,谁愿意跟他上床啊?而被钓成功,人家是劫他呢,又不是准备上他。”杜雷道。
这个绝对正确,气得鼠标揪着杜雷捶了几拳,杜雷眦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坚定地告诉他,你打可以,但你无法阻止我说出真相的勇气。
“呵呵……问题就在这儿,全场王老五不少,为什么他盯上鼠标,别告诉我鼠标这样长得太傻啊,场上不如他的大有人在。”余罪问。
哦,好像也对,那些满脑肥肠的富商,还不如标哥呢,蔺晨新想了想道:“那就应该是标哥的某一方面,吸引到女骗子下手了。”
“不可能啊,那天就挂了串天珠,还戴了块表……那一身唐装,招摇是招摇,可场上哪个腕上没有十几万的行头?”鼠标问,连他也困惑了,自言自语道,“那骗子眼光也不高明,我可戴的都是假货。”
“莫非,那女骗子口味太重?”杜雷道。
又搅场了,这回是蔺晨新和鼠标一起捶他,骆家龙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纸,他续着思路道:“车……你是不是把车钥匙拿出来显摆来了?”
“是啊。可路虎吓唬一般人还成,那天来的车里,百八十万的,都不扎眼啊。”鼠标道。
“车是一方面,但不是全部,而且目标不会是车,否则就没有后来的弃车了。”余罪道。
“那是什么?”蔺晨新想着。
“我提醒一下,你们觉得,会不会是某个不经意的事,让女骗子觉得鼠标确实身家不菲,确实就像他那打扮的是个低调的……超级土豪。”余罪笑着问。
鼠标慢慢地眼睛怵然了,他似乎明白了。
骆家龙突然间灵光一现,看着那仨道:“你们忘了,戈老板的助理, 可亲自给你们赔罪,还给了十万块支票,鼠标随手就扔了。”
鼠标张着大嘴道:“安嘉璐和戈战旗,还给我敬了杯酒。”
“完了,别说还有个行头,就光着屁股,别人都要把你当成超级土豪了。”蔺晨新道。
能让风头正劲、拥资亿万的戈老板亲自敬酒,又让那美女助理赔笑, 这身份,谁敢说他就是一全身假货的土鳖?!
“除了这个原因,我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但凡在寻找侵害目标的时候,嫌疑人都有她们特定的盯人方式,很不幸哦,标哥,你把土豪演活了。”余罪笑着道,起身边走边指摘着,“还有一个细节,你注意了没有,你说你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后……她脚崴了,你们一直在一块说话、喝酒,然后她借故脚崴,让你把她送回房间……我问你,回到房间以后,她脱了之后,你还记得她是一瘸一拐吗?”
咝,鼠标一咬手指,忽略了,那时候光顾着盯胸呢,谁还看脚呢。他摇摇头:“没有,就是故意的。”
“这就对了,其实这个女人和咱们一样,混过宴会,猎取目标,助理殷勤让她发现了鼠标这个潜在的目标,他们在一起说话、聊天,那是个试探的过程,但恰恰巧合的是,戈战旗和安嘉璐又认识鼠标……一敬酒,这等于帮女骗子确定目标了,毕竟能让戈老板礼敬有加的,应该是身份、地位、钱,啥也不缺的人吧?”余罪道。
“好像是这样。”鼠标凛然道。
众人听着起劲了,没想到简单的一件事,在余罪嘴里说起来,还有这么多道道。
“接下来就是作案过程了……回房间,她先脱了去洗澡,然后一丝不挂地出来,给鼠标一个暧昧的眼神,示意标哥你难道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鼠标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奔进卫生间了……进去就上道了,麻醉药物在水蒸气里已经挥发了足够的时间,进去就被迷倒……做到这个不难,插吹风机的地方,放一个小型的蒸汽喷雾就解决了,甚至更简单点,捏着鼻子,屏住呼吸,直接喷到蒸汽里就行。”
余罪淡淡地说着作案过程,其实这种异想天开的作案方式,他曾经在羊城的监狱里听人摆过,那仓里的人渣居然描绘过这样的作案想法,搞个麻醉喷雾,直接放在长途省际客车上,等都迷昏了再开始抢劫。
不过还是把几位类似经验不足的听得傻眼了,这设计的,太行云流水了,药理学、搭讪学、交际学以及对男人好色心态的把握,融合得太完美了,几乎就是自己脱光了,把东西都送给人家啊。
“对,就是这样,她可以从容地收拾好所有东西,擦除痕迹,化装离开。”骆家龙感慨地道,对于罪案,永远都是你想象不到,而没有嫌疑人做不到的事。
“我的问题也在这儿,如果是个老手,却犯了点不该犯的错误,为什么还留着宾馆的电话没有拽了,那电话可以打出去,这个细节嫌疑人不会遗漏,应该是有意留下的,她根本不惧你报警或者其他什么方式……如果把这个定性为单纯的麻醉抢劫,似乎也不对,辛辛苦苦劫走的车,他们随后就扔了……简单地讲,作案都要有动机,这个案子动机何在?”
余罪问,把疑问留给众人了。
“劫标哥就是为了钱吧,难道他这样的,还会被劫色?”杜雷不信地道。
“可为什么把值俩钱的车扔了?那好歹也算点钱吧。扔了车,他们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余罪道。
“那目标就不应该是车或者随身物品了。”骆家龙道,若有所思地想着。
“继续,布置得这么精巧,下这么大功夫,花这么大代价……其实没必要的啊,她当晚真勾搭个土豪来个一夜情,说不定都能挣个万儿八千的;或者简单点,勾一个回房,迷昏,拿走值钱东西;再勾搭一个,然后,再拿走车、随身物品,这样不更好?”余罪反向说着,越来越矛盾。
矛盾之处就在于,作案手法的高明程度和显得过于简单的动机,不太匹配。
“是啊,说不通啊,可要不是为了钱,那做这个有什么意义,恶作剧吗?”蔺晨新道。
“不至于拿几年刑期的代价做个恶作剧吧?这要抓住,少说也得定个麻醉抢劫,量刑在五年以上了。”鼠标愕然道。
“呵呵,那就得需要足够的诱惑,让她忽视这种危险,铤而走险了。”余罪道。
吧唧,有人拍大腿了,最先明白的居然是杜雷,这哥们龇着大板牙道:“我明白了,这钓上,扒光,拿走东西,开走车,都是小菜,后面还有大餐。”
众人愣了,不相信地看着杜雷,实在无法接受真理从这里出来。
“啧,兽医你个傻逼,没听小虫讲那事吗?扒光,拿走你随身东西,甚至还拍你几张裸照,随身有重要东西,就跟你谈价格,没重要东西,就威胁你发裸照给你老婆,要不挂网上。”杜雷道。
骆家龙惊讶地瞪眼了,这样也行,鼠标却是吧唧一拍脑门道,这下老子惨了,要光着屁股被人肉搜索一下,清誉可就全毁了。
可能吗?大家看鼠标,似乎没被讹诈啊。
余罪道:“这种可能性很大的,否则就不会有协办躺着没头没尾,还有事主要求撤案的事了。家龙你查一下,这个案例有可能原因就在这儿, 假如你是个企业老总,偶尔春风一度,你怕不怕被老婆家人知道,破坏你企业家的形象?”
“那当然怕了。”蔺晨新道。
“假如你随身的包里、车里装着重要的东西,比如客户资料、商业秘密,比如其他方面的隐私,不小心被人全扒走了,讹了几万块钱,你敢不给吗?”余罪问鼠标,鼠标无语了,苦着脸点点头,这事就卖精卖血也得捂着啊。
“假如你是个公众人物,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你愿意你的光屁股照片曝出来吗?”余罪问骆家龙。
“也是啊,要是按你想的这样,先骗后诈的话,一般人还架不住。” 骆家龙渐渐觉得这合理性越来越高了。
“鼠标当晚的表现,完全符合她们寻找目标的特征,有钱,到场肯定都买得起这个单,有身份地位,被戈战旗敬着的人,十万块支票随手扔的人,那是普通人吗?所以,这就是动机,她们迷倒鼠标应该有更大图谋。”余罪笑着道。
鼠标耷拉着脑袋,快哭出来了,痛不欲生地道:“就该老老实实做人,不能装逼,才装一回逼,就成逗逼了。”
众人龇笑,蔺晨新笑着反问:“可没见有反应啊?怎么没来讹标哥?”
“假表、假天珠、租来的车,都是假的,这号谁敢讹,他们难道不怕被讹的狗急跳墙?之所以扔掉车,说明这伙人的自制能力很强,不贪小利,这种反侦查意识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我都怀疑他们中间可能和我们有过交集……鼠标这事,他们在发现找错目标后,什么动静也没有,也说明他们这种风格,宁放过,不犯错……这是一伙有组织有纪律的贼啊!”余罪慨叹道,源于实践的推测,往往会把自己都吓住。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惊声问着:“一伙?”
“肯定是一伙,肯定是集体智慧,这不是一个人能办得了的事,踩点,搜集情报,选择场合,化妆进入,还要会勾人,还要懂药理,回头还要根据目标选择敲诈的方式……如果推测正确,那就肯定不是一个人,最少也得有两到三个,甚至更多。”余罪道。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我找找……”
骆家龙说着,检索着协查悬案的目录,又拉出来了罪案信息中心的资料库,关键词是:女嫌疑人、敲诈、麻醉……随着检索的进程,几个案子跳出来了,成了高亮红色。几分钟后,骆家龙列着六桩似是而非的案子道:“大同一例、怀仁一例、凤城两例,还有五原两例……邪了,都是悬案。”
“不一定准确啊,都没并案。”鼠标道。
“我看看,差不多吧,订货会上被人骗走订货合同敲诈,也算吧。”
蔺晨新看了一例道。
“这个有待于进一步调查了,不过这个工程可就大了。”骆家龙道。“可能这仅仅是冰山一角,大部分恐怕都不会选择报案,只能吃个哑巴亏。”余罪道。
案情慢慢地走向深入,戏谑的声音没了,严肃的表情有了,连惯于说浑话的杜雷也郑重了,这像解谜一样的感觉,让他不知不觉地深入其中了。
几个人翻看着案例,不过案卷远没有分析精彩,往往是简单的一句“受害人被诱至房间,麻醉后随身物品被抢劫”一带而过,详细现场勘查没有,后续的追踪没有。五原这一例已经被搁置了三年,最近的一例也是九个月前的事了,是长安来五原的商人,被麻醉后,随身物品丢了个精光,也是再没有下文了。
“余罪,假如你猜测正确,恐怕都查不下去,正像你说的,大部分连案也不报,怎么去找出嫌疑人,即便你能找出来,又如何定罪?”骆家龙问。
“是啊,这……我算是白挨了。”鼠标颓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