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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璇玑图一事的人少之又少,王翰、狄郊早猜到是李弄玉派人下的手,她曾派人潜入张易之府邸,还因此折损了裘仁,岂肯轻易干休?一定派了人昼夜监视韦月将举动。

辛渐也猜到是李弄玉手下所为,忙道:“人没有受伤就好。我这就去见四娘。”当即赶来积善坊相王府,正遇见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公子带着数名侍从出来。

那公子见辛渐气度不凡,微一迟疑,即上前问道:“阁下就是辛渐么?”辛渐道:“正是。公子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那公子笑道:“我叫李隆基,这几日常常听人提到辛郎的名字,看辛郎形貌,跟旁人形容得差不了多少。”辛渐忙躬身行礼,道:“原来是临淄王。”

李隆基是相王李旦第三子,封临淄王,不过出生后不久就跟父亲一道被幽禁在深宫中,亲生母亲窦氏也被武则天秘密处死后埋在宫中。辛渐见他虽然久被囚禁,却是风貌俊朗,意气风发,跟同样与外世隔绝十几年的太子李显大不相同,不由得暗暗称奇。

李隆基压低声音问道:“辛郎是来找四娘的么?她刚刚回来。我这就派人带辛郎进去。”辛渐道:“是,多谢大王。”李隆基便招手叫过一名名叫王毛仲的心腹家奴,低声嘱咐几句,命他带辛渐进去。

跟张易之的豪宅相比,相王府可是寒酸多了。王毛仲带着辛渐渐曲曲折折走了一段,来到一处单独的院子外,叫道:“有客。”

有人应声开门探头出来,正是宫延,见是辛渐,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辛渐道:“我有事情要求见四娘。请宫君代为通传。”

宫延开门放他进来,道:“你先等在这里。”自行进去禀报,片刻又出来道,“四娘说她不想见你,你走吧。”辛渐道:“那好,我就等在这里,直到四娘肯见我为止。”宫延道:“随你。”也不赶他,任凭他在院中站着。

过了大半个时辰,宫延又出来劝道:“马上就要夜禁了,你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快些走吧。”辛渐却只是固执地摇摇头。

一直到天黑,院中各房都掌起了灯,外面有人送来许多饭菜。辛渐又饿又累,却不敢离去,只倚坐在院中槐树下。一直到三更时,宫延才出来叫道:“进来,四娘肯见你了。”

辛渐忙起身跨进房来,却见李弄玉独坐在灯晕下,背对着自己,忙上前深施一礼,道:“四娘,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李弄玉头也不回,冷冷道:“我已经得到璇玑图,正要设法进宫去向你母亲逼问秘密,你是来求我对你母亲手下留情的么?”辛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无语。

李弄玉忽然站起来,发怒道:“你不是有事要见我么?怎么又没有话说了?来人……”辛渐知道一旦被她赶走,再要见上一面就难如登天,再无犹豫,上前拦腰抱住她。李弄玉还想要挣扎,却是使不出一丝力气。

辛渐道:“四娘,你也知道我是个笨人,不会说话,我来不为别的,只想求你原谅我。你若是还要去找我娘亲,我陪你一起去。”李弄玉大为意外,凝视着他,道:“当真?”辛渐道:“嗯,当真。你一个弱女子,却一直在做那么危险的事,我要留在你身边保护你。”

李弄玉满心欢喜,只觉得一种酥麻甜蜜的滋味从心底涌起,一圈一圈漾开,溢满全身。她软倒在辛渐怀中,轻轻骂道:“你这个臭铁匠,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这些话?”

辛渐叹道:“铁匠嘛,总是笨一些的。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我这个大风堂铁匠的心,如今还不是被你牢牢绑住,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了。”李弄玉笑道:“贫嘴。这些话是不是王翰教你说的?”辛渐道:“当然不是。”见心爱的人脸颊绯红,娇羞无限,忍不住俯首朝她樱唇上吻去,偏偏不争气的肚子在这个时候饿得“咕咕”作响起来……

次日一早,辛渐带着李弄玉回来惠训坊。众人居然也不意外,只是告知贺大娘已经出宫,去了辛渐舅父武楷固家,昨晚夜禁前就已经派人来通知了。

辛渐跟李弄玉往修业坊而来。武楷固上朝未归,贺英闻听爱子到来,欣然迎出堂来。李弄玉颇感尴尬,叫道:“贺大娘。”贺英笑道:“四娘,很久不见,你可是清减多了。是不是小渐惹你生了很多气?”李弄玉道:“没有。”

贺英道:“小渐脾气刚硬,不懂得讨小娘子欢心,四娘可要多包涵点。”李弄玉听她言下有将自己当作儿媳妇之意,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贺英呵呵一笑,上前握了她的手,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辛渐见母亲不理睬自己,只叫李弄玉进屋,不免十分惊奇,又不敢多问,只得等在廊下。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见二人重新出来。李弄玉道:“那我去了。”贺英道:“好。小渐,你送四娘回去,晚上再回这里来。”辛渐道:“是。”

跟在李弄玉身后出来,见她郁郁满怀,绝口不再提所谓璇玑图秘密一事,问道:“我娘亲没有告诉你璇玑图的秘密么?”李弄玉道:“告诉了。可惜这秘密……”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先回去,我跟宫延还有事要办,回头我再来找你。”辛渐知道她性格,只得道:“那你自己小心。”

跟李弄玉分手后,辛渐径直回来惠训坊,却见门前停着车马,几名太平公主的侍从守在两边。监察御史窦怀贞一身便装,远远站在一旁窥测,想要过去似有所犹豫。

辛渐走过去叫道:“窦御史!”窦怀贞吓了一跳,回过头来,道:“原来是辛公子。”辛渐道:“怎么,到了家门口,还不进去坐坐?”窦怀贞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见的是太平公主。”

辛渐想到他任河东县令时多少帮过自己这干人,忙道:“公主应该就在里面,我为窦御史引荐。请进!”

太平公主正在询问宗大亮的案子,她心爱的男宠高戬刚被流放岭南,又听说案情毫无进展,心情烦闷,忽见辛渐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进来。那男子道:“下臣新任监察御史窦怀贞拜见公主。”太平公主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事么?”窦怀贞道:“下臣一直很仰慕公主,来洛阳后几次登门求见,但都被门人拒绝。今日终于得见天颜,何其幸哉!”

一旁王翰等人听见,不禁皱起眉头,暗道:“这窦怀贞任河东县令时,看着也是一号人物,不阿附权贵,还暗中帮了我们许多。没想到到了太平公主面前,说的话竟如此肉麻。”

太平公主早听惯了这些话,摆手道:“既然人见到了,你先去吧。”窦怀贞知道一旦出了这个门,再要见到公主又是难如登天,忙道:“其实论起来,下臣在蒲州任河东县令时也算得上帮过公主一个小小的忙,当然不是公主本人,是公主的爱女永年县主……”

太平公主道:“噢,是什么忙?”窦怀贞道:“这个……”迟疑着看了王翰、辛渐等人一眼。太平公主道:“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但说无妨。”

窦怀贞道:“是是,公主几次驾临这里,当然跟王公子他们关系非同一般了。当日有人看见永年县主领着人从宜红院出来,浑身血淋淋地回了河东驿站,下臣可是好不容易才替县主瞒住。”

众人这才大吃一惊,原来当日血洗青楼、杀死阿金那些人的凶手是永年县主武灵觉和她率领的羽林军,难怪宜红院那么多人能在不为外人觉察的情况下被一一杀死。可阿金明明是被拷掠致死,拷问她的人一定是武灵觉,璇玑图又怎么落入了韦月将的手中呢?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听见武灵觉在门外喊道:“李蒙,快些出来!”

太平公主并不知道这件事,闻言面色一沉,道:“李蒙,去叫灵觉进来。”李蒙道:“遵命。”出门叫武灵觉急哪里。武灵觉道:“她人在里面,我不想进去。”李蒙跌足道:“哎呀,公主命你进去,她刚刚知道了你在宜红院杀人的事。”武灵觉满不在乎地道:“又不是我要杀他们,是武延秀要我帮他杀死那些人,我有什么好怕的?”

李蒙道:“什么?”武灵觉道:“我们从文水回来的路上,武延秀接到一封匿名投书,告诉他阿金是黄瘸子的旧情人,黄瘸子留下了一份证据在阿金手中。武延秀着急赶回洛阳,所以让我帮他处理这事。”

李蒙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韦月将在捣鬼,他猜到阿金抢在他前面取走了璇玑图,却没有力量对付阿金。正好狄郊反信案发,黄瘸子被揭出是捉笔者,他遂利用黄瘸子和阿金曾是情侣这一点,诬陷阿金手中握有反信副本,用意不过借刀杀人。哪知道黄瘸子真的留下了两份证据,一份交给了车三,一份给了阿金。阿金在武灵觉酷刑逼迫下交出了反信副本,韦月将则趁机从宜红院取走了璇玑图。阿金所交出来的证据,就是偷偷被人放进李蒙行囊中的三封信,放信的人一定就是武灵觉本人,只有她才有机会截留住信件,却对武延秀谎称烧掉了。

愣了好半晌,李蒙才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武灵觉道:“你是说我偷偷将反信副本放入你行囊一事么?好玩呗!我看你们几个一直追查不到青楼命案的凶手,还老怀疑是那个什么韦月将,暗中替你们着急,所以想好意提醒你们一下。”

李蒙更是目瞪口呆,道:“你杀了那么多人,还想被人查到?”武灵觉道:“其实怎样我都无所谓啦。”

却见监察御史窦怀贞先奔出来,看也不敢李蒙、武灵觉二人,忙不迭地去了。太平公主铁青着脸,径直将武灵觉扯入院中,喝问道:“宗大亮留下的来俊臣告密信副本是不是在你手中?”武灵觉道:“不是。”态度却是极不自然。

太平公主道:“你还敢否认?你一定是从宗大亮那里骗到了那封信,又想杀他灭口,所以有意去告诉延基、武三思关于宗大亮的事,无非是要挑拨我们相斗,再利用延基的手杀了宗大亮。结果延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武三思也要主动与我结盟,反而将你的事告诉了我。你见事不成,干脆亲手杀了宗大亮,是也不是?”

武灵觉尖叫道:“不是!我没有杀过人,我只是看过别人杀人,自己从来没有动过手。”

太平公主道:“快些将宗大亮留下的信交出来,不然……”武灵觉道:“不然怎样,不然就杀了我?你已经杀了我母亲,再杀死我也没什么稀奇。”

太平公主大怒,叫进来两名侍从,命他们将刀架在李蒙脖子上,冷笑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所以才敢如此放肆。你不交出信来,我立即杀了你的未婚夫。”

辛渐道:“公主,你不能……”狄郊拉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理会。

太平公主一使眼色,侍从手上加劲,刀刃入肉。李蒙吃痛,大叫了一声。武灵觉忙道:“好啦,我告诉你啦,那封信被别人拿去了。”太平公主道:“是谁?”武灵觉道:“张易之。”

太平公主大忿,道:“你居然将信交给了张易之?你是想要害死我。”武灵觉从没有见过嗣母发这么大火,也吓得呆住了,半晌才道:“就算我不给他,他也会自己拿到的。我见过卫遂忠来找宗大亮,后来我还跟着他,亲眼看见进去了张易之府邸。”

太平公主道:“什么?卫遂忠跟了张易之?”转头怒视着辛渐,喝道:“你是在张易之那里见过卫遂忠,是不是?”辛渐难以否认,只得道:“是。”

太平公主道:“反了,都反了!你们……你们……”她叉着手,丰腴娇嫩的脸蛋好象被挤压过脸,气得完全变了形,在那一瞬间,她不仅所有的美貌似乎都消失不见了,而且失去了公主的风度,跟街上的泼妇没什么区别。又大声命道,“来人,带县主回去,交给她父王软禁起来,不准出房门一步。”瞪了辛渐一眼,道,“宗大亮的案子你们不必再管了。”一拂衣袖,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李蒙道:“辛渐,你当真在张易之那里见过卫遂忠?你为什么事先不说,还要谎言欺骗公主?”辛渐道:“这件事牵扯到另外一个人,不过我答应了她不说出去,所以,你们也就别强逼我了。”

王之涣道:“公主命我们不要再管宗大亮的案子,是不是她已经知道谁是凶手?”辛渐道:“可张易之和卫遂忠都没有杀宗大亮的理由,他们若要对付太平公主,宗大亮反倒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狄郊道:“怕是永年县主跟宗大亮被杀有很大关系。李蒙,你去看望县主时,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蒙连连摇头道:“我可不去。公主正在气头上,她刚才命人拿刀架我脖子上,那可是玩真的。况且公主不让我们再管宗大亮的案子,我们何必多管闲事,反正这人也是一个坏人,死了还好,免得再去仿冒一堆信件陷害他人。”又想到宜红院那么多人原来都是死在武灵觉之手,不由得汗毛倒竖。众人见他态度坚决,也只能作罢。

时局变化得极快。令天下人瞠目结舌的时,自诸武失势,得势的人并不是太子李显和相王李旦,而是武则天的面首张易之、张昌宗兄弟。张氏兄弟一夜之间权势熏天,扳倒了宰相魏元忠后,又告发邵王李重润和妹妹永泰郡主李仙惠及妹夫魏王武延基聚众议论女皇该传位给太子。武则天大怒,不问青红皂白下令杖杀了亲孙李重润和亲侄孙武延基。李仙惠腹中已经怀有魏王骨肉,闻讯后悲痛欲绝,血崩而死。李重润、李仙惠是太子李显和太子妃韦氏所生,李重润更是嫡长子,是未来的储君,魏王武延基则是诸武中爵位最高者。他们的被杀,不仅给刚刚有所缓和的女皇、太子的母子关系重新蒙上阴影,也令诸武迅疾站到了反对二张的一方。

洛阳街头贴满了声称二张即将谋反的飞书,朝廷上下也掀起了一股倒张热潮。宰相韦安石首先上书,告发张易之有罪。武则天不得不命韦安石和另一宰相唐休璟共同推问此案。韦、唐二臣正要逮捕张氏兄弟下狱时,武则天突然下制,将韦安石外放为扬州刺史,唐休璟出任幽营<a id="ch11-back" href="#ch11"><sup>(11)</sup></a>都督、安东都护,遂使此案不了了之。唐休璟临行时,秘密告诉太子李显道:“二张恃宠不臣,必将为乱。殿下宜备之。”

很快,又有许州人杨元嗣上书告发张昌宗曾召术士李弘泰为其看相,妄言张昌宗有天子相,劝他在家乡定州<a id="ch12-back" href="#ch12"><sup>(12)</sup></a>造佛寺,则天下人归心。武则天虽然也命司刑少卿桓彦范、宰相崔玄暐及御史中丞宋璟推按此事,只不过做做样子,并不打算真的治其罪。御史中丞宋璟等朝臣力主严惩张昌宗,斩首籍没家财,武则天不但不予理睬,还故伎重施,下敕书命宋璟到外地办案。

宋璟道:“御史中丞非军国大事,不当出按。”坚持抗诏不去。武则天无可奈何,只好命法司议处张昌宗之罪。最后定刑是处以大辟,即死罪。武则天道:“昌宗早巳向朕坦白自首,自首应当减免。”

宋璟坚决不同意,声色俱厉地道:“就算张昌宗曾自首,但谋反大逆,不存在自首与减免。”又道,“陛下待张昌宗太好,臣自知言出祸随,但激于义愤,虽死不恨!”一言既出,全殿皆惊。

宰相杨再思见武则天勃然欲怒,忙上前道:“宣旨,宋璟立即下殿。”按照惯例,宰相可以代君宣旨。宋璟道:“皇上在此,不烦宰相代宣。”坚持不出,非要女皇同意逮捕张昌宗下狱。

武则天不得已,只好同意张昌宗赴御史台听审。宋璟甚至等不及张昌宗进御史台公堂,亲自赶出庭院,就地站在大门附近审问,预备问实后立即将张昌宗处死。哪知道才问了几句,女皇特使到来,特旨赦免张昌宗,并立即召入宫中。宋璟叹息不已。

武则天居然还命令张氏兄弟到宋璟的住所谢罪,宋璟拒而不见。二张知道这人耿直,必然要全力置自己于死地,决意先下手为强,屡次在武则天借中伤宋璟,但却不成功。武则天虽然宠爱二张,可也知道治理天下还需要宋璟这样的能臣。二张只得另谋他法。

不久,宋璟在家中为第三子宋浑举办婚礼,正当一对新人跪拜宋璟时,忽有一名壮汉从宾客中突出,亮出白刃,上前刺杀宋璟。幸亏当时王翰、狄郊几人应邀来观礼,辛渐眼疾手快,扯下王翰腰间玉佩,当作暗器飞出去打偏刺客的手中匕首,挡了一挡,宋璟才算逃过一劫。刺客被擒获后,招认是张氏兄弟所派,张氏兄弟矢口否认。武则天照旧偏袒二张,不命追究。

王翰等人一直在惠训坊家中等候消息,听说只有刺客被处死,主谋二张未受任何处罚,不免又是一番议论。

王之涣叹道:“二张不懂政治,胡作非为,女皇又公然袒护,引起广大朝士不满,怕是要有大变了。”

狄郊默不作声,自从张柬之以八十岁高龄升任宰相后,他已经预感到伯父临终前交代的“举大事”即将到来。狄仁杰在世时,多次向武则天推举张柬之有宰相之材,但武则天示众未加考虑。直到最近,姚元崇出任灵武道行军大总管,离开京师前,武则天问他有无可堪为宰相的人选。姚元崇道:“张柬之朴实稳重,沈厚有谋,能决断大事。而且其人已老,请陛下赶紧重用他。”武则天这才下制书,拜秋官侍郎张柬之同平章事。张柬之也是唐朝立国以来出任宰相年纪最大者。

李蒙忽意兴阑珊地进来,告知众人道:“太平公主终于肯让我见灵觉,我也问过她了,确实是她告诉宗大亮有人要杀他灭口,之后宗大亮就失踪了。”王之涣道:“这么说,宗大亮是自己逃走的?”

狄郊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宗大亮死的地方很奇怪?”辛渐道:“确实奇怪。宗大亮是被人在天津桥头杀死后推到桥下,可天津桥是洛阳最繁华的地方,来往的人那么多,凶手为什么要选这样一个地方下手?”王翰道:“宗大亮应该是在天津桥头偶然遇到了凶手,他二人本就认识,那人出刀杀了他,他自己也是出乎意料。”

狄郊道:“宗大亮一直藏身在太平公主府,活动范围也只在南区,可他当日明明是要逃避被人灭口,为什么不就近往南出城逃走,还会往北来天津桥呢?”辛渐眼前一亮,道:“天津桥北边就是皇宫,他一定是来找什么人求助。”

王之涣道:“难不成宗大亮真的是女皇安插在太平公主身边的细作,他是想进宫向女皇求助?”狄郊道:“这不可能。女皇作风狠辣,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她若是对公主起疑或是不满,早就毫不犹豫地杀了她。我猜宗大亮要找的不是宫里的人,而是皇城中官署的官员。”转过头去,目光炯炯,凝视着辛渐,道,“你想不到那个人是谁么?”

辛渐莫名其妙,道:“我怎么会想到?难道你说的是蒙疆?”狄郊道:“不是蒙疆,是那个曾经提示你宗大亮告变信的人。”辛渐道:“啊,你是说杨功?他?怎么会呢?他可是宋御史的心腹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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