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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笔?据我所知没丢啊。你在哪儿发现铅笔的?”
“在奥蒙德大街。”
“我想这支笔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我想我的笔还在。”
“好吧,别在意。你那天晚上是打算来道歉的吗?”
“不——我没打算去道歉。我是想去跟你解释一下。如果你非知道不可,我是想去打你个耳光。我刚好在十点前到了那儿——”
“你按我公寓的门铃了吗?”
“没有,我没按。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朝你信箱里看了一眼,看见了一封迪安小姐寄来的信,所以我——我就不敢上楼了。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当时我真想杀了你。于是我走了出去,在外面徘徊许久,最后实在累得不能思考了。”
“我明白了。你根本没想设法抓住我吗?”
“没想过。”
“哦,好吧,就这样吧。”布雷登挥了挥手,示意不再谈这事了,“没问题,不要紧的。我只是觉得铅笔的事有点儿蹊跷。”
“铅笔?”
“是啊。你瞧,我在顶楼的平台上捡到了这支铅笔,就在我的房门外。我实在不明白它怎么会跑到那儿去,就是这样。”
“不是我带上去的。我没到楼上去。”
“你在房子里待了多久?”
“只有几分钟而已。”
“始终待在楼下的前厅里吗?”
“是啊。”
“哦,那这支铅笔不可能是你的了。这非常奇怪,因为你也知道,这种铅笔并没有投放市场。”
“或许是你自己掉的呢。”
“嗯,也许是我掉的吧。看来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对吧?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谈话停顿了一小段时间,令人相当不舒服。威利斯不自然的语气打破了沉默:“你想从我这儿征求什么样的意见呢?”
“还是老问题,”布雷登说,“既然咱们已经经过了这一番解释,或许你可以更加轻而易举地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了吧。机缘巧合使我遇上了迪安的家人,而我也对已故的死者维克多充满了好奇。从她妹妹那儿我所得到的印象,他是一名善良的好哥哥,然而不幸的是他在品行上有些放纵——也就是说,依我看来,他迷上了黛安·德·莫梅莉。按照她的说法,他带着他妹妹到各种地方去见美人黛安;你横加干预,迪安小姐意识到了当时的问题所在,于是从中抽身,并且十分自然,却不合逻辑地对你的干预很不满;最后黛安·德·莫梅莉断绝了与维克多的关系,把他打发回家。到此为止,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吧?”
“没错,”威利斯说,“只是我不相信迪安真的迷上了德·莫梅莉那个女人。我觉得他是被人恭维了,我还觉得他是以为能从黛安那儿得到什么。实际上,他是个卑鄙的小畜牲。”
“黛安给了他钱吗?”
“是的,她给钱,不过他没有得到多少,因为他发现与那群人交往花销非常大。他天生就不是那种人。他不喜欢赌博,可是他为了跟他们保持关系,就得赌;而且他也不是个酒鬼。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他是酒鬼的话,我倒反而会更喜欢他。他也不吸毒。我估计这就是德·莫梅莉小姐为什么会厌烦他的原因吧。那群人最可恶的地方,你知道吗,就是他们不把所有跟他们有关系的人都搞得跟他们一样坏,是决不会罢休的。如果他们只是自己吸毒上黄泉,而且也这么做的话,那么他们死得越快,对大家来说就越好。我会兴高采烈地一车车给他们送毒品。可是他们却去抓那些相当正派的人,毁掉他们的人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么担心帕梅拉。”
“可是你说维克多没有染上毒瘾啊。”
“没错,可是帕梅拉不一样。她很好冲动,并且很容易——不,倒不是容易受人摆布,而是容易因为什么事情而激动。她精力充沛,喜欢什么事都尝试一下。只要她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某种热度,她就想要效仿他们所做的事情。她需要有人——哎呀,不谈这个了。我可不想讨论帕梅拉。我只是想说维克多与她恰恰相反。他很会爱惜自己,而且很会抓住机会赚大钱呢。”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那种尽可能占朋友便宜的人?”
“他这种人从来不抽自己的香烟,而且只要是轮到他付酒钱的时候,如果他还清醒的话,就会想办法不在场。而且他总是会窃取别人的成果。”
“那么说来,他肯定有个非常重要的理由,才会跟黛安·德·莫梅莉那帮人打交道。就像你说的那样,跟他们交往花销很大。”
“是的,他肯定是看出将来有什么有利可图的地方。可是如果要牺牲他妹妹的话——”
“确实如此。好啦,咱们谈得有点儿随便啦。我想从你这儿了解的情况是:假设他发现某人——比如说就是这家公司里的某人——有可能就是你本人——用一个老一点的比方来说,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维克多·迪安这种人——呃——会把秘密出卖给某个擅长分析的人吗?”
“你的意思是说敲诈吗?”威利斯坦率地问道。
“那么说有点过分。不过就那么说好了。”
“我不太了解。”威利斯考虑了片刻,说,“这样谈论别人不太厚道,对吧?不过我对于这样的问题并不吃惊。如果你跟我说他敲诈过某人,我也不会感到太吃惊。只不过,这是一种相当严重的罪行,因此只有敲诈那些不敢向法院起诉的人,才会非常安全。注意哦,我没有任何理由证明他曾经干过这类事情。而他确实从未显得特别有钱的样子。对于他这样小心谨慎的人,倒不是就能凭此来判断什么。他是不会让大量钞票从自己的办公桌里掉出来的。”
“你觉得让钞票从办公桌里掉出来就可以推定一个人毫无过错吗?”
“那可没有。只是因为粗心大意罢了,而迪安确实不是粗心大意的人。”
“哎呀,谢谢你说得如此坦诚。”
“没什么。只不过,看在上帝的分上,别让帕梅拉知道我说过这些关于维克多的话。为此我已经够烦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