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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看在上帝分上,那就进来吧。”
他撑开门,我往里走过他身旁,进入一间昏暗宜人的房间:样子颇昂贵的中式地毯,高背椅,几盏白色鼓形灯,角落里一大台凯普哈特留声机<a href="#m001"><sup>[1]</sup></a>,一张又长又宽、夹杂深棕色条纹的浅褐色马海毛沙发床,带有铜罩的壁炉,炉架上方是白色木质装饰。罩子后面有火烧着,部分被一大枝熊果树花挡住了。那花黄了好几处,但依旧漂亮。托盘上放着一瓶翡特69<a href="#m002"><sup>[2]</sup></a>和几只杯子,玻璃台面的矮脚胡桃木圆桌上则搁着一只铜冰桶。这房间直通屋后,尽头处是一个平拱门,通过它能看到三扇窄窗和向下的楼梯顶端的几英尺白色铁栏杆。
莱弗瑞甩上门,坐到沙发床上。他从锻银烟盒中取出一支烟,点上,烦躁地看着我。我在他对面坐下,打量了他一番。照片上展现出的好相貌,果然一点不打折扣。躯干非常棒,大腿也令人赞叹。他的眼珠是栗色的,眼白则是浅浅的灰白色。头发相当长,鬓角处带几分卷。棕色的皮肤,毫无松弛迹象。他确实有一副健美的身板,但在我看来也仅此而已。我能理解女人看了他是会尖叫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她在哪儿?”我说。“最终我们总会查出来的,如果你现在说了,我们也就不来烦你了。”
“要烦到我,一个私家侦探还差点儿。”他说。
“不,不差了。一个私家侦探能烦到任何人。他执着,而且习惯了受冷落。别人出钱,他出时间。这些时间与其花在别的事上,还不如用来烦你。”
“听着,”说着他凑过来,一边用香烟指着我,“我知道电报上说什么,但尽是骗人的。我并没同克丽斯特尔·金斯利跑去埃尔帕索。我很久没见过她了——比发电报的日期久远得多。我跟她压根没联络过。这些我都对金斯利说了。”
“他又不是非得信你。”
“我骗他做什么呢?”他一脸讶异。
“你怎么就不会骗他呢?”
“听着,”他一本正经道,“你可以这么想,不过你不认识她。金斯利管不住她。他要不喜欢她的做派,补救办法又不是没有。这帮霸道的丈夫让我犯恶心。”
“你若是没同她去埃尔帕索,”我说,“她干吗要发这电报呢?”
“我一头雾水。”
“这就是你不老实了。”我说。我指指壁炉里的熊果树花:“这是你在小鹿湖采的?”
“这周围的山上多得是。”他轻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