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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说,“你也没疯。你再清楚不过,弗洛伦斯·阿尔默并没有下床走到车库去。你知道她是被人抱去的。所以塔列才偷走她的舞鞋,那只鞋从来没有沾过水泥地,这些你都知道。你也知道阿尔默在康狄的赌场里给他老婆胳臂上打了一针,那一针刚刚好,丝毫没有过头。给胳臂打针他拿手,好比你揍起流落街头的穷光蛋来驾轻就熟。你知道阿尔默没有用吗啡杀妻,而且就算他想杀她,最不可能采取的办法就是打吗啡。但你知道杀她的另有其人,阿尔默只是把她抱进车库放在地上——严格说来,人还活着,还能吸进一氧化碳,可从医学上讲,跟死了没气儿了没啥区别。你统统知道。”
德加莫轻声说道:“老弟,你是靠什么本事才活这么久的?”
我说:“靠的是不常上当受骗,也敢跟职业流氓叫叫板。只有小人才会像阿尔默那样心狠手辣,只有心事重重、吓破胆的小人才见不得日光。严格说来,他甚至很可能有谋杀之嫌。我看问题始终没解决干净。真要他证明她当时已陷入无可救药的深度昏迷的话,那可有的他好受了。但至于谁是实际意义上的真凶,你知道是那个姑娘下的手。”
德加莫笑了。那笑声很刺耳,令人心烦,不仅阴沉,更是空洞。
我们开到山麓大道,再次向东转。天气应该还算凉爽,可德加莫却在流汗。他没法脱外套,因为腋下别着枪。
我说:“米尔德里德·哈维兰那姑娘跟阿尔默有一腿,他太太心知肚明。她威胁过阿尔默。这是她父母告诉我的。米尔德里德·哈维兰那姑娘是用吗啡的行家,也知道有需要时哪里能弄到,又该用多大的剂量。安顿弗洛伦斯·阿尔默睡下后,房间里就只剩她俩了。她便利用这一完美的时机往针管内注上四五格令<a href="#m001"><sup>[1]</sup></a>药,找准阿尔默之前留下的针眼给那个丧失意识的女人打针。她死的时候,阿尔默或许还在出诊,等他回家才发现死人。这下是他的难题了。他必须设法解决。没人会相信是别人下药害死了他老婆。除非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你是了解的。要我相信你不了解,那先得让我相信你比我原先认为的还要笨上几倍。你帮那姑娘掩盖。你还爱着她。你故意吓跑她,她不在城里,便没了危险,断了联系,可你帮着掩盖她的罪行。你对那起凶杀案不管不顾。你都是为了她。你为什么去山里找她?”
“我怎么会知道去哪里找的?”他厉声道。“这一点也请解释一下,你不会嫌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