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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大人同意道,“我恐怕死去的狄肯先生,确实没什么优点可言。我很抱歉,索迪夫人,不过他确实谈不上是个让人满意的家伙哟。而且你可不是唯一一个受伤害的人。他在法国又娶了一个女人,她现在也被抛下啦,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年幼的孩子。”
“可怜的人哟!”玛丽叹道。
“那个该死的混蛋!”威尔嚷道,“要是我早知道那样,我——”
“怎么着?”
“别管了,”农夫嚷道,“他怎么会到法国的?他怎么——”
“说来话长了,”温西说,“而且也与我们讨论的话题没啥关系。现在,我们来理一理你的故事。你听说有个昔日罪犯的尸体在教堂墓地里被发现,尽管面部无法辨认,但你依然——我们可以说灵机一动地——认定他是杰夫里·狄肯,这个你以为在1918年就死去的人。你对此保持沉默,直到你妻子后来看到一张狄肯写的纸条,它可能写于任何时候,然后她——我们是否可以再次用灵机一动这个词?——也产生了跟你一样的想法。你俩没有等待任何进一步证明,就匆忙赶到镇上,以便重新结婚,而这就是你们所能给出的唯一解释,是这样吗?”
“我只能说这么多,大人。”
“而且这也真是个太简单的故事了吧,”布伦德尔先生恶狠狠地评价道,“现在,听着,威尔·索迪。你跟我一样,知道你的处境。你知道除非你愿意,否则不必回答任何问题。不过有对尸体的调查;我们可以重启那个调查,你就可以跟法医去讲你的故事啦。或者你也可以被指控谋杀,直接跟法官和陪审团说去。或者你也可以现在就洗清自己。你喜欢哪一种呢?”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布伦德尔先生。”
“吾已畅言,唯余缄默,”温西勋爵沉思着评论道,“真遗憾,因为公诉人脑袋里可能对此形成非常不同的故事。比如,他可能会觉得,你知道狄肯还活着,因为你在十二月三十日夜里在教堂里见过他。”
他等待对方反应,然后继续道:
“有位傻儿匹克,你知道。我可不觉得他太傻了以至于没法证明自己在那天晚上,从修院院长托马斯的坟墓后头看到、听到的。那个黑胡子男人,法衣室里的声音,以及威尔·索迪从法衣柜里取出绳子。你为什么去教堂呢,顺便问一句?你看到了灯光,或许。你走过去,发现门是开的,是吗?在法衣室里,你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你就去质问,他一开口,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幸运的是,这人没有杀死你,不过也许你出其不意占了上风。总之,你威胁要把他交给当局,然后他指出,那样一来,会让你的妻子和孩子蒙羞。所以你只好与他开展了一段友好的讨论——你有说话吗?——最后,你妥协了。你说,你会保持沉默,让他离开村子,还会给他二百镑,但你这会儿没钱,同时,你会先把他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取来一根绳子,吊起了他。我不知道你去取绳子的时候,是如何让他不吱声的。是给他下巴结结实实来了个左勾拳之类的吗?……你不打算帮我解答吗?……好吧,没关系。你把他吊了起来,留在法衣室里,自己出门去偷维纳伯尔斯先生的钥匙。顺便说一句,你在存放它的地方顺利找到了它,真是个奇迹了,因为它们其实很少好好地放在那里来着。然后你带他进了钟楼,因为钟楼是个方便合适的地儿,有很多锁,这可比送他出村要容易多了。之后你给他带来一点吃的——或许索迪夫人会给我们一点启发。那段时间里,你是否发现少了一两瓶夸脱装的啤酒,索迪夫人?也就是你帮吉姆买的酒中的一瓶?顺便说一句,吉姆正在回来的路上,我们得找他来问几句话。”
警长观察着玛丽的脸,看到她表情突然警惕起来,但她没说话。温西继续平静的叙述。
“第二天,你去威尔海滩取钱。但你不大舒服,回家路上病倒了,没法去放出狄肯。你对此极度不安,是吗?你不想让你妻子知道这事。当然,吉姆正好在。”
索迪抬起头。
“我不管怎样都不会说什么,大人,除了这个。我从来没跟吉姆说过关于狄肯的一个字——一个字也没提。他对我也一样。这是真话。”
“很好,”温西说,“不管是怎么回事吧,在十二月三十日到一月四日之间,有人杀死了狄肯。而在四号那天晚上,有人埋了尸体。某个认识他的人设法毁掉了他的面部和手,让人无法识别他。而所有人都会想知道的是,狄肯在什么时候不再是狄肯,而变成了尸体呢?因为这正是关键所在,对吗?我们知道你不大可能亲手埋他,因为你病了,但是杀他就是另一回事了。你瞧,索迪,他不是饿死的。他死的时候吃得饱饱。你不可能在十二月三十一日早上之后还给他送过吃的。要是你那时候没杀他,那么是谁在这期间给他送去食物?又是谁,给他送吃的又杀死他,在四号晚上把他扛下钟楼的梯子?当时有个证人坐在钟楼天花板上呢——一个看到了他,认出了他的人?一个证人,他——”
“打住,大人,”警长说,“那女人昏过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