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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大理石拱门<sup><a id="jzyy_1_62" href="#jz_1_62">②</a></sup>还能显出昔日的富裕,”身材矮小的律师说道,不屑地用被尼古丁熏黄的手指轻弹着纸张,“要喝一杯吗?”
“谢谢,不过我在等韦亚德老先生。他现在已经不轻易走动了。”
“哦,那可怜的老人。让你坐在这儿却不能喝酒真是一种罪过!前几天我看到你的车停在法兰柴思外面。”
“是的。”罗伯特说,心里有些疑惑。卡利通常不会这样粗鲁迟钝,如果他看到了罗伯特的车,那么也一定看到了警车。
“如果你认识她们,那么应该可以告诉我一些事吧?我一直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流言是真的吗?”
“流言?”
“她们真的是女巫吗?”
“她们应该是吗?”
“据我所知,乡间的这种传言通常是有强有力的事实证明的。”卡利说,明亮的黑色眼睛意味深长地盯着罗伯特看了一会儿,接着环视大厅,脸上带着他常有的困惑表情。
罗伯特明白这个矮小的男人正在暗示他可以提供一些自以为对罗伯特有用的信息。
“哦,是的,”罗伯特说,“既然娱乐随电影院蔓延到了乡村,那么,愿上帝保佑,让猎巫这种事情结束吧。”
“难道你不相信?只要给这些米尔福德镇的蠢货们一个借口,他们就会尽全力去猎巫。如果问我,我会说那些人是一群近亲繁殖的退化物种。你等的老人来了,回见。”
罗伯特最吸引人的特质之一是他真诚地关心他人和他人的困难,就像他耐心地倾听韦亚德老先生的长篇故事,这让对方非常感激——这里要补充一下,他并不知道这位老人在遗嘱里给了他一百英镑的馈赠——不过谈话结束后,他径直走向了大厅的电话。
周围的人太多了,于是他决定到辛恩街的修车厂去打电话。事务所现在应该已经关门了,而且也离得比较远。他的脚在往修车厂移动,同时脑子也在转着,如果从修车厂打电话,那么他的车就在附近,如果她——她们——要他立刻过去进一步细谈,她们很可能会这样要求的,几乎肯定会的,是的,无论警方是否立案,她们都会想当面和他讨论如何让别人不相信那个女孩说的故事——他听到哈勒姆警探送来的这个消息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甚至没有想到如果——
“晚上好,布莱尔先生,”比尔·布拉夫从窄小的办公室门里将硕大的身躯探出来,温和的圆脸上满是热情,“要取车?”
“不,可以的话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话。”
“当然可以,请吧。”
斯坦利从一辆车底下探出淡褐色的脸,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没什么,斯坦利。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下注了。”
“我在一匹叫‘聪明诺言’的母马身上输了两英镑。这就是相信赌马的结果。下次如果你有什么消息……”
“下次我下注时一定告诉你。不过还会是赌马。”
“只要不在一头母马身上下注……”斯坦利说,然后又消失在车子底下。罗伯特走进那间明亮燥热的小办公室,拿起电话听筒。
是玛丽恩接的电话,她的声音听来温暖而愉快。
“你无法想象你的纸条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安慰。我和母亲上个星期一直在整理麻絮。对了,现在他们还会让监狱里的犯人整理麻絮吗?”
“我想不是。我想现在是一些更有建设性的工作。”
“职业矫正?”
“基本上是这样。”
“我无法想象任何强制性的缝纫工作会改变我的性格。”
“他们很可能会让你做一些更适合的事。强迫犯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是违反当下的流行思潮的。”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这么尖酸。”
“我尖酸?”
“就像安哥斯图拉树的树皮<sup><a id="jzyy_1_64" href="#jz_1_64">③</a></sup>。”
然后,她提起了喝点东西,也许接下来就会邀请他过去喝杯晚餐前的雪利酒了。
“对了,你有一位蛮迷人的侄子。”
“侄子?”
“送便条来的那位。”
“他不是我侄子,”罗伯特冷冷地说,难道自己已经老得可以当别人的叔叔了?“他是我的一个远房表亲,不过还是很高兴听到你喜欢他。”这样不行,他必须占据主动,“我想我们应该见个面讨论一下,把问题解决。保险起见——”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