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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晚来急
东城角村,在市东郊。因为打黑除恶的原因,市里边有名号的混子,这段时间都窝到远离市区的近郊一带了。
“天杠!天杠!天杠!”
葛二屁声嘶力竭地吆喝着,一个赌客的手里两张牌搓得极其缓慢,面上红八,配个红二那就是天杠了,如果配上其他黑色牌面,那可就天上掉地上了,不是憋十就是其他小点。
“红了……红了……红……”
葛二屁额上沁出来一层细汗,桌上的钱堆了厚厚一摞。他的眼睛瞪得比钞票还红,赌桌上的是他的新老板,对他可是有再造之恩,一夜之间把他从赤贫拉到了准小康水平,他巴不得老板通杀通吃。
“啪!”牌扔到了桌上,老板狂笑着把牌拍到了桌面上,红八配红二,天杠。
老板长相奇丑,牙黑面黄头发绿,狂笑着把桌上的钱全部搂过来。葛二屁兴奋地拿着袋子往里塞,那丑男笑道:“苗叔,一天一夜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再输您可就得走着回去了。”
那几个赌客悻悻然捏着骰子怀有不甘的样子,当头的一个年过四旬的男子骂了句,起身走了。余下几位看看桌上所剩不多的赌资,再看对方抱着的一大兜钱,知道今天翻本无望,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一支烟递上来了,丑男叼着;另一只手“叮”清脆一响,火点上了。
递烟的叫孬九,马脸吊梢眉,样子很恶;点火的叫毒强,光头黑牙,也有人叫他光头强。葛二屁一直怀疑能够重操旧业一定是颜值的原因,老板挑的马仔长得都不如他。
不过这伙人干起活儿来确实帅呆了,葛二屁跟着老板不到五天,砸了三个场子,昏天黑地搁这儿赌了一天一夜,战果就是怀里的钱了。葛二屁兴奋地赞道:“平哥,帅啊!最后这一把吓死我了,要输了咱们就得光着屁股走了。”
“哈哈哈……出来混的,哪回不是富贵险中求啊?这算什么,没见过世面。嘿,波姐,你的……”
平哥说着,从葛二屁怀里掏了两摞,扔给了房间里的女人。
这是组织场子的费用,那个叫波姐的胖女人哈哈一笑。传说她出身声色场所,曾经也是一夜千金的价格,不过胖到两百斤以后,身价连两百块也不值了。见葛二屁生得健壮,胖女人一抛媚眼直问道:“这位兄弟眼生啊,平子,谁呀?”
“咦呀,二屁可有来头,邢天贵知道不?他手下当年的四大金刚之一。”平哥介绍道,示意着葛二屁问道,“二屁,波姐对你有点意思,要不?”
“不不不不。”葛二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反应刺激到波姐了,她上前冷不丁一把抓住葛二屁。二屁疼得直叫唤,波姐却是愤愤地道:“啥表情?老娘撩撩你,还吃亏了咋的?”
“呀呀呀,姐你放开!”葛二屁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扔下怀里的钱。
女人流氓起来,没男人什么事。有个电话打进来波姐才骂骂咧咧放手了,葛二屁吓得赶紧往门口跑,平哥带的几个刚出门,里面的波姐浑身肉颤地奔出来了,神色慌张地拉着平哥凑上耳朵说了句什么。
“放屁,这两天查得这么紧?谁敢出货?”平哥怒了。
“我知道呀,我说不可能,没有,他们在电话里骂我呢!”波姐怒道。
“有货骂什么?”平哥不解。
“货是假的,吃了没反应。”波姐小声道。
平哥丑脸一黯,思忖片刻恍然醒悟道:“坏了,有人搅浑水了。快走,孬九、毒强,赶紧通知兄弟们,查查是谁捣乱。二屁,你跟我走。波姐,你也打听下。让我知道是谁搅和,非把他脑子挖出来!”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的一行人呼啦啦出了这个聚赌的地方,乘着两辆车飞速往市区里赶。
“……三是戒毒的效果有限,涉毒嫌疑人大多有吸毒史,他们身边的人也多是涉毒人员,这种情况导致他们自己都无法控制远离毒品,再次吸贩机率极大;四是打击难度大,涉毒犯罪的隐蔽性很强,无论是发现还是搜集证据都很困难,大部分案件多靠抓现行或者犯罪人自动投案,这个达不到及时有效的制止和惩处;五是毒品的来源难以掌控,涉毒犯罪大部分都是单线联系,犯罪人往往也不知道上家的详细特征,交易隐蔽,且经常更换交易地点和方式,这个不容易察觉、跟踪,而且有一个特殊的现象是,这些涉毒人员习惯性地使用绰号或者化名相称呼,有时候抓到一个,哪怕有口供和描述也抓不到另一个,原因是同案能提供的信息,实在有限……”
一辆密闭的车里,邢猛志几人正学习着视频资料,这是徐中元局长和支队长的讲课,对于毒品犯罪的综述,泛泛而谈,看着看着就兴味索然了。
周景万观察着他们仨,经过与支队长的谈话,表情变化很明显,不像刚开始那么吊儿郎当了。不过毕竟是初次接触,真要学习那些烦琐的知识,这仨就傻眼了。
“你们这个空子钻得很险,这些组织应该就是常见的单线联系,这是最安全的方式;秦寿生被抓后,上线平哥一定主动切断了所有联系,你们出现在这个信息不对等的时候,让秦寿生误判了……既然误判,那说明他在团伙中位置不会很高,甚至有可能根本不知道所谓的‘平哥’姓甚名谁。涉毒犯罪里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有的团伙成员都说不清同伙名字,只知道个外号。”周景万道。
第一个缉毒工作拦路虎出现。支队光对涉毒人员建档时登记的绰号、化名就有上千之多,别说新人,就他们这些老缉毒警有时候都看不透其中的套路。
“周队,您什么意思?”任明星挠着脑袋问了,转不过这弯来。
周景万笑道:“我在和你们讨论,因为这是个不确定的情况,假药冲击毒品市场,能引发什么情况,我们都没有经历过。”
他看向了邢猛志,邢猛志道:“很简单啊,财路都被断了,按道上规矩,怎么着也得挨几下敲骨椎。”
周景万笑了,丁灿问道:“什么是敲骨椎?”
“就是拿个小羊角锤敲你后脊梁骨,轻则重伤,重则瘫痪。”邢猛志道。
“啊,这么狠?”丁灿愕然道。
“胡扯吧?”任明星不信了。
邢猛志道:“以前更血腥,叫两断八戳,双手双脚挨刀子,然后还挑断手脚筋。最早晋阳一带是边戍区,民风历来强悍,民间组织原本就多。”
“哎呀妈呀,咋越看你越像黑二代!”任明星惊讶道。
“因为他经历的环境和你们不一样,”周景万道,“随着法治进程的推进已经逐渐消灭了这些地下黑恶行为了,不过总有残渣余孽。猛子,专案组之所以接纳你们几位新人,是因为我们历年积累的经验几乎都不起效果了,处处碰壁,你们呢,可能会给专案组提供出全新的思路。”
“这个……我没想那么深。”邢猛志不好意思地讲了实话。
任明星补刀:“周队您别太高看他,他经常吹牛把自己吹到天上,然后吧唧掉下来。”
“我好歹也吹上去过,像你天天撅着屁股趴着?”邢猛志怒道。
“好好,别争执,说正事,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咱们现在有四个呢。先从简单处来吧,首先解决几个问题,第一个,我们在这儿蹲守,会有结果吗?如果对方不来找秦寿生,我们可就全瞎了。”周景万道。
“不可能不来。”任明星确定道。
“理由呢?”周景万问。
“猛哥挖坑从来都是又狠又准。前段时间偷大车柴油,派出所和刑警队天天排查,加油站的、小作坊的、暂住人口里的,还有监控里的就是找不着,您猜我们怎么抓着了?”任明星问。
周景万正好奇这事呢,又被带偏了,直问道:“咋弄的?”
邢猛志一捂脸不好意思了,丁灿在龇牙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任明星笑道:“缉虎营二级路边上隔着不远就有饭店,里面有男厨师和女服务员,您懂吗?”
“我懂什么呀?”周景万愣了。
“啧,那卖饭能挣多少钱,其实全是卖淫的,正好解决大车司机长期不回家的需求。那些油被偷的司机做笔录,也不敢说他把车搁那儿多长时间,生怕查访把他嫖娼的事查出来。其实呢,就是趁司机干那事时偷的,但司机没说完整,民警不知道往哪儿找,然后我们守在小饭店不远处就捡现成了。”任明星贼笑着道。
周景万听得一愣一愣的,丁灿笑着解释道:“其实大道至简,嫌疑人把车后加装塑料袋,直接搞成大油箱了。小车开到油箱跟前,管子一插,电泵一吸,只需要两分钟就能偷走一大箱油。他们还不偷到底,让大车能跑出几十公里才趴窝。民警一直在找运输车辆,方向岔了。”
“所以呢?你们认为有人一定会来报复?”周景万牵强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您觉得呢?做出和蓝精灵一模一样的假药卖出去,会是警察干的吗?警察可能这么干吗?”邢猛志问。
“不可能。”周景万哭笑不得道,哪怕嫌疑人也不敢相信警察能干出这号事来吧?
“那他们就一定会来找秦寿生,他们只怕牢狱和警察,其他的都不在乎。”邢猛志道。
这算得上一个合理的理由了,周景万想想,勉强接受了,竖着两根手指道:“那解决第二个问题,如果来了,怎么处理?注意啊,除了交易,毒贩身上是不会随身带毒品的,这也是缉毒难点之一。如果抓不到涉毒,为防意外,我们只能保护秦寿生了,因为事情很有可能失控,就像猛子你刚才说的,就这事把秦寿生废了都是轻的。”
“哎呀,就是啊,保护吧,好办。那来的人……”任明星开口就卡住了。
“有两个选择,周队您是想往深里挖真相呢,还是想确保万无一失,不冒险呢?”邢猛志问。
“他们上门报复,找的肯定也是社会闲散人员,我们不可能坐视秦寿生被挟持走,以黑制黑有违我们的职业道德。你注意一下,错误不能再犯。”周景万理解邢猛志是想以秦寿生为饵,钓住那些人。
“您错了,秦寿生的价值不够大,我在想价值更大的东西。”邢猛志道,“只有对手摸不准你的目的,才有可能出奇制胜。秦寿生好糊弄,再往高的层次,就不好糊弄了。”
“你指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周景万问。
“七队最早查到了同城快递,刚抓了送货人找到线索,送货点就人去楼空了;三大队抓过几个送外卖的,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送的是毒品,外卖提供的小商家也溜了;还有更牛的是,卖家提供给买家个送货点就完成交易了,都不见面……这种种迹象说明什么?”邢猛志问。
“这个队里已经讨论过了,对方有可能存在一个黑客。”周景万道。
“那您说,今天假如有人来,来人里有没有可能也是黑客监视的人……之前,只要被抓就有人第一时间知道消息,抓捕孔龙和秦寿生,这两人身上居然没有手机;他们所在的那个包厢,我刚才看案卷了,在当晚就被人砸了……事出诡异必有其因,如果确定这帮人都上头有人盯着,那算不算价值很大?”邢猛志道。
这个天马行空的思维让周景万眼睛一亮,假如来的人里真有和黑客有关联的,那这个确定的信息最起码可以让专案组少走弯路。
“对呀,毒贩和朋友、敌人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如果没有内鬼,那获取信息的方式只能在这些人身上,可这个工作量就大了。”周景万道。他目光移向邢猛志时,却发现邢猛志正和丁灿相视而笑,他心里暗道:“这俩货肯定提前商量过了。”
答案即时蹦出来了,丁灿道:“用我们特巡警大队处理纠纷的方式怎么样?”
“你们用什么方式?”周景万问。
“全部带回去!”
三人异口同声道,互击着掌,一下子把周景万听得牙疼不已。
恰在这时,车上的警灯闪烁起来了,周景万拿起步话,里面传来了马汉卫汇报的声音:
“周队,来了一拨人,我看到孬九和黑标了。”
“看清了吗?”
“错不了,都抓过他四五回了。”
“继续监视。”
周景万眉头皱起来了,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六点,过一会儿就夜幕降临、月黑风高,不管寻衅滋事还是寻仇报复,都是最合适的时机。
怎么办?
周景万被难住了,缉毒的和涉毒的不能照面,都太过熟悉了,一照面恐怕这些毒友就知道是个圈套了。可要不照面,又怎么达到侦查的目的呢?
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了,可却是一群咬人的兔子,顿觉棘手的周景万急速向家里汇报……
毒友齐来聚
嫌疑人之一,在小区出入口蹲着抽烟。嫌疑人之二正站在他身后瞄。
抽烟的是高久富,绰号孬九,涉毒案底服刑三年零六个月;站高久富身后的是张强,绰号毒强、光头强,前科为贩卖麻古服刑四年。
车里还有一位,邱小妹从模糊的视频信号里提取着面部特征,很快将这个人和涉毒嫌疑人信息库里的一个对上了号——奉成标,绰号黑标,涉毒前科曾经服刑一年零六个月。
又来一个,马立军,绰号马猴。不一会儿再来一个和马猴接头,朱波,绰号猪皮。这俩打着电话,不一会儿又约来一个,毛世斌,绰号狼毛。
孬九、毒强、黑标、马猴、猪皮、狼毛……这些形象的外号倒比名字更易记。邱小妹迅速梳理着这些人的涉案资料,分类进档,以方便前方外勤电子阅览,她特别根据专案组的指令,把这些人在罪案信息库里打上了标志。
对,专案成立了,唯一的变化是在她的工作台席上标志了一个“9·29新型毒品专案侦破指挥组”。
是用A4打印的,透明胶贴着,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不过这个专案在参案人员的心里可一点都不寒酸,今天徐中元局长亲自贴上的,现在两位正副组长就站在台席之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邱小妹检索出来的资料。
“马猴和狼毛是老毒友了,两人同过案;黑标、猪皮、毒强差不多是一拨,溜冰出来的;孬九年纪就小了,应该还不到三十……小邱,多大了?”贺炯问。
“二十六岁。”邱小妹报了个数字,有点惊讶支队长的记忆力。
“注意一下,似乎还有新人,前方怎么说?”政委问道,显示的大屏上,一对高矮个子的男子出现了,像拿着条烟在撒。邱小妹提取两人的面部特征,愕然回报道:“比对不上,似乎不在涉毒嫌疑人信息库里。”
“现场谁在盯?透个气。”支队长拿着指挥步话问道。
里面传来了马汉卫的声音:“我,二号,刚出现了两个生面孔,不,一个年轻的是生面孔,一个好像外号叫二屁,姓葛,伤害前科嫌疑人,我们之前见过。”
“叫葛洪,钢厂炉前工出身,打架是把好手,邢天贵一案的涉案人,出狱不久。”周景万的声音插进来了。
“小邱,查查这个领头的生面孔。”支队长道。生面孔不奇怪,犯罪也是个行当,总有层出不穷的新面孔加入这支队伍。
邱小妹双手迅速击着键,几次比对都显示不符,不符,无此人信息。她摇头道:“没有,应该没有收录。”
“那就不对了,这么大一窝蛇鼠,领头的总不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吧?这个先放过一边,政委,大周的汇报你怎么看?”支队长问。
谭政委莫名其妙地看了邱小妹一眼,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小姑娘有点发毛,眼光收回后,他直接道:“想抓持毒现行,今天肯定没有,如果缉毒警出面,怕会引起他们的联想啊。”
他的眼光又莫名其妙地看了邱小妹一眼,支队长随着政委的目光看去决定了:“小邱,收拾你的电脑,准备出现场……通知前方,找个由头都摁下。”
“要不我联系一下辖区派出所?”谭政委道。
“好,做好保密工作,单辟一间搜身房间……这个由头,让他们自己想,什么都汇报回来让我拿主意,我有几个脑袋?”支队长烦躁地说道,又踱出室外抽烟去了。
邱小妹不知道要干什么,愣着看谭政委。谭政委不悦地瞪了下,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地收拾电脑,这里的行动简直就是火速,她刚背好包,司机已经在步话里呼叫了……
“什么?让我们自己想办法?”
观测点,马汉卫愣着放下步话,看向了窝在这里一天怏怏不乐的武燕,直问道:“咋办?”
“这不胡闹吗?这帮烂人好抓难打发,都摁住干吗?总不可能身上还持毒吧?”武燕怒道。
任务是监视,发现熟人后,两人遵照命令已经撤到了观测点,怕的就是暴露,结果现在却要大张旗鼓地抓人。
正郁闷,楼下呼叫,两人拔腿就跑,匆匆下楼钻进了通信车里。狭窄的空间又来两人显得拥挤不堪,周景万迅速布置着:“事情来得很急啊,没想到要对付这么多人,支队刚联系了派出所,一会儿就来人,首先得保证,这个时间点,别秦寿生恰巧出来,那就麻烦了。”
“快到饭点了,那货根本不做饭,天天出来吃。”马汉卫道。
“所以,我们干脆直接引出来。”周景万道。
“我们和这头黑标、狼毛都是熟人了,只要一动手,估计他们就明白是什么事。”武燕道。
因为蓝精灵,现在成了投鼠忌器了,生怕打草惊蛇,如果涉案的躲风头跑了,那再落网就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
“其实这事是我们知道,他们知道,唯一缺的就是证据证明有这档子事,没证据他们根本不惧。”周景万道,他看了看表,又看向了一个人。这个人意外地居然不是邢猛志,而是任明星,他正系着警服上的扣子,那不是他的衣服,明显有点不合身。
“准备好了吗?”周景万问。
“这有啥准备的?”任明星不屑道。
“能把人带下来吧?”周景万又问。
“放心。”任明星系好扣,抬头时,都看着他,他愕然道,“咦,怎么了?”
马汉卫和武燕齐齐愕然,指着这胖子问:“周队,让他去?”
“咱们仨,抓的秦寿生。”周景万道,又一指丁灿和邢猛志,“他们俩,诓了秦寿生一把,这没人了啊!”
“把秦寿生带下来干什么?”武燕愣了。
“演出好戏,去吧。”周景万笑着道,任明星一点头,整整警服,戴好警帽,大摇大摆朝小区走去。
车厢里气氛就有点尴尬了,马汉卫和武燕一头雾水,看不明白一贯严肃的周队怎么变得吊儿郎当和这些人一起胡来了。而邢猛志和丁灿,因为审讯的事,和武燕、马汉卫稍有疏远,他们不好意思问,那俩也不好意思说。
“准备好,一会儿派出所民警在外围配合,摁了直接带回来,全部,那个生面孔是重点对象。”
周景万安排着,安排抓捕他就专业了,小区门两头路面各守两人,一会儿车堵到对方车前防止逃路。让几人意外的是,这俩辅警不但没有一点紧张,反而很兴奋,那表情瞬间让武燕想起来他们俩昨天还扮“毒贩”,今天肯定不是正常思维的套路,要不周景万也不会这么嘚瑟。
“周队,到底干什么?什么戏?”武燕问。
“一下解释不清,不过可以告诉你,戏名叫……离间。下车。”周景万神神秘秘地笑道。
他和马汉卫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搭档,两人一前一后佯作路人,武燕回头时,俩搭档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已经站到她背后了。
“抓人用不上你们,一边看着。”
武燕斥道,不理会两人,直奔向自己的站位了。
此时,夜幕已至,华灯初上的街市熙熙攘攘,沿月星小区星罗棋布着饭店、超市、瑜伽馆、小药房,不经意如织的人群里踱来了一位穿着警服的男子。
“坏了,警察。”葛二屁一哆嗦,下意识地侧头、捂脸。
平哥“吧唧”就是一巴掌,直骂着:“你坐牢坐出条件反射来了吧?见了警察就哆嗦?”
“哦,也是,这毛病改不了啊,一听着警车响我就心跳,一瞅见警察我就腿抖,平哥我也不知道为啥?”葛二屁老实地道。
一旁的毒强龇牙笑了,一揽葛二屁的肩膀道:“二屁哥,咱们都有这毛病,这跟犯毒瘾了一样,戒不了了。”
孬九瞅着傻了吧唧的葛二屁,好奇问道:“咳,别人咋叫你二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