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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更主要的原因是,公司副总胡士忠由于年龄的关系明年春季就要退了,这将空出一个副总的位子,这意味着在中层中间酝酿了很久的竞争又将进入白热化阶段。而就目前的态势看,至少有七个部门主任跃跃欲试,但据猜测,最有可能撩到这个位子的是钟雷和李瑞。从年龄看,他俩资格最老。从业绩看,钟雷一飞冲天,李瑞不仅不是他的对手,甚至也未必是其他那几个的对手,且长期任副职,去年才“多年媳妇熬成婆”,被突然“扶正”,但问题的关键恰恰就在这里,北大毕业的他,有一个做副省长的同窗好友。
我要不要写?
没用,钟雷就是一个富有攻击性的人。他的不爽总是随风而起,飘忽不定。
我决定找李瑞问问。
他们在一个部门搭档了那么多年,钟还不放过他?仅仅因为当年他们曾经一度有过竞争?但后来,人家李瑞在他手下服帖了那么多年,没有交情,总有人情吧?
李瑞坐在办公室里,他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那就赶紧把它写写完,有些事,人不多想也就没那么复杂;而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那么不写也就不写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钟雷是冲着李瑞而来的。
他说得很真诚,但又有些高深,我一下子也想不好怎么办。我说:这项目被拿走,这事对祝主任打击很大。
我一下子恍悟过来。
他看着我,眼里是真诚,他微笑道:从现在看,你当初放了手,还是聪明的,否则现在心里会更难过。人太投入就容易失望。
他有什么好受伤的?“愤青”张野嘴角有一抹讥笑:他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谁会冲着他祝响亮来?
他考虑问题的方式果真和我相反,我还以为他会后悔当初任由祝响亮们捣了糨糊。如果他当时出手,坚持让我做这一块,没准钟雷就没借口将它夺过去。
在餐厅里,各路小道消息拼命往我的耳朵里灌,我对张野说:我那项目被你们拿回去了,这事伤了我们祝响亮常务副主任。
他没说出这个意思,我当然不会提。
我想自己每天准时来办公室,是不是很傻?于是我每天晃悠到中午十一点左右才过来,这样我就直接进餐厅吃饭。
我顺着他的意思点头。我说:嗯,这个项目真的有那么香吗,外面传是冲着你来的?
现在,祝响亮每天无精打采地迟到。他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部门不少同事也常常不见踪影。
他听懂了我的暗示,眉宇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说:在这么传吗?
当我胡思乱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瞥到的另一个问题是:钟雷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地来拔祝响亮的气门芯,难道他仅仅是为了夺回自己的地盘?
见我没作声,他就叹了一口气,说:随他们去瞎想吧,我不想这么多,想这么多就会心烦,心烦也没什么用,所以不想这么多。
而如若你想避免这种不适,你是不是就得像李瑞一样,尽可能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人对事都怀揣倦意,也只有这样,“打气”与“拔气门芯”才统统对你失效?
我说:部门里的人觉得不太舒服。
让他人在不爽中产生敬意,是不是有病?!
这话可能又刺着了他的敏感点,他有点像分辩,道:唉,你们也别太在乎,经历多了,你也会明白,许多事犯不着的。我的意思是它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知道你们常怪我不争,不为你们争,但其实啊,争只是一时之快,你急别人对你也就急,那些争的人结果都不是太好的。
由此,在反复演习中,旨在形成一种“上对下的操纵感和下对上的依附感”的广泛条件反射。这也可能是办公室管理哲学直奔的目标。
我赶紧说:这倒没有,只是在情境中,人的一口气好像难过关。
由于我不是头儿,所以我不太理解这种“拔气门芯管理学”的真实用意,但以我的揣测,其间打气与放气交替的节奏与分寸,取决于上一级对自身权威性的强调,和对下一级依附要求的提醒,更取决于利益的瞬间游动和棋盘布局的变幻。
他脸上有了淡淡的笑,他说:我现在看着有些人为一点小事、一点利益大搅特搅的,就会有一些悲悯,什么事都是越捣腾越没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