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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听说她报名交谊舞社以后,我也就报名了。我希望能制造我们认识的机会,可是,可是……哎!”
“可是什么?”
“我不敢靠近她。”
“哈哈!这很正常。”老全似乎在鼓励我,又似乎不是,“你知道吗?懂得害羞的男孩子是很招人喜欢的,缪心田当初肯定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
“本来想给她写个纸条的,或是主动邀请她跳一支舞,可是,我都不敢。每次,都是看着别的男生跟她翩翩起舞,我只有羡慕的份。后来,我干脆坐在墙边,只是看着,独自伤心。”
“后来呢?情况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改变?”
“那天心田笑着直奔我走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关切地看着我,她问我要不要当她的舞伴。我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心里紧张得要命。”
“哈哈,你是从这一刻起,爱上她的吗?”
“好像是。”
“真好。纯粹的爱情,美好的回忆。有那么一个美好的姑娘爱过你,你已经值得了。”老全这又像是在安慰我了。
我的心情突然很难受,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充盈着眼眶。我忍着,良久,才说了一句:“真想回到大学时期。”
老全没有再说话,他把车慢慢地减速,开到一个临时停靠带里,把车停稳。
“休息一会再走吧,我去撒泡尿。”说着,老全拿上烟盒,下了车。
小安和锦龙相继醒来,见车停了,都跳下车去接手。
车门打开的瞬间,我闻到浓郁的大地的气息,沁人心脾。于是我也打开车门,下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各自解完手,四人聚集在车前方有车灯的地方闲聊着,小安大口大口地抽着烟,想要从困倦中抽身出来,待会把老全换下来。锦龙也摩拳擦掌地,想要接替老全开车。
老全回到车里,拿出吃的喝的分给大家,分完,迫不及待地剥了一个茶叶蛋,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吃完,他竟然噎住了,涨得满脸通红。小安赶紧帮他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方才缓解。
看着眼前的老全,我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因为我的事,这么一个老人家也不至于风餐露宿地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我此刻特别想说两句感谢的话,但是小安和老全说笑着,我没好意思插嘴破坏气氛。
又站了一会,大家都觉得蚊子太多,只好上车,继续前行。
锦龙的请求没有得到同意,后半夜的车交由年轻力壮的小安来开。
发车前,老全还不忘开了句玩笑:“老头子的身家性命就交给你这个毛孩子了!”
“师傅,我开车你还不放心嘛?”小安不服气地问道。
“我不是说过嘛,在外面不要管我叫师傅。”
“叫怎么了?你怕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怕我学艺不精,给你丢人!”
老全把眼睛一闭,不再搭理小安。
汽车在小安的手里,开得飞快,但是不用太担心,他并没有超速。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做搭档,确实挺有意思,他们的性格完全不同,做事方式和思考方式也完全不同,但是却可以形成互补,和谐地存在,这也许就是他们配合默契的原因吧,我想。
天亮的时候,我们又进了一次服务区,加满油,吃了早饭,稍作休息,继续上路。
上午,我们便进入了河南境内。
不到中午,我们便进入了海林市的新河乡。
可是刚一出乡镇的砂石路,我们的车就被农村的泥土路面陷住了。吉普车在小安的手里做了无数次尝试以后,终究没有开出那片泥潭。好在离乡里不是很远,我们找来老乡,用一台农用拖拉机,把吉普车拽了出来。
我们决定放弃吉普车,搭乘老乡的拖拉机继续赶往三十多里地之外的熊家村。
拖拉机嘟嘟嘟嘟快节奏地向外喷射着乌黑色的尾气,我们四人坐在拖拉机的后车斗里,随着车一起颠簸在泥泞的路面上。我的屁股被颠得生疼,肠子都快打结了,胃里,早晨吃的粥和包子一阵一阵地涌出来,越过胃部的阀门,不断地向我的食道上方冲击过来。
我忍住呕吐感,双手抓紧车斗的栏杆,难受之余,却注意到小安正悠闲地吃着早晨买的那根火腿肠。
这小子的体格可真棒,我心想。
拖拉机那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声,加上乡村泥土路面坑洼不平造成的颠簸,持续不断地折磨了我们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停在了一个村子的村口。
老乡操着一口浓郁的地方话冲我们喊道:“下来吧,前面就是熊家村!”
2 熊家村小学
我们一行四人徒步进入熊家村。经过一个村民的指路,我们直奔村委会所在的方向走去。
来的路上,老全用电话联系了当地市局他的一位过去打过交道的朋友,那个朋友帮他跟熊家村的村长打过招呼了,我们直接去找他即可,他会带我们找人。
雨过天晴后,烈日当头,高温炙烤着湿润的大地,水汽升腾,湿度很大。
这个村子不大,大约有一百多户居民,我们走在村里的时候,不时地有村民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些生人。好在老全他们没有穿警服,不然,还不得被围观,我心想。
十五分钟以后,我们顺利抵达了村委会所在地。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院门口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的几个大字写着:熊家村村委会。
当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简陋的小屋的一扇木门就被推来了,里面走出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矮个子男人。他一脸笑容,离得老远,就向我们伸出了右手。
四人依次跟他握过手,男人问老全:“我就是村长,您就是全警官吧?”
“霍,村长你这么年轻?!”老全叹道。
我也在心里嘀咕,这个人看上去怎么都不会超过四十岁,这么年轻就当上村长,想必是有能力的人。他穿着一件灰色旧西服,脚上却是布鞋,黝黑的皮肤,笑的时候满脸是褶皱,真是貌不惊人,深藏不露。
我们被请进简陋狭小的屋里,老全和小安出示了警官证,村长嘱咐一个中年妇女给我们每人泡了一杯绿茶。她是这个村的妇女主任,我们进屋的时候,她正在织毛衣。
“市局的同志早就来电话交代过了,你们放心,村支部这次一定竭力配合你们办案。全警官,您就给我们布置任务吧!”村长的态度积极热情。
“布置任务不敢当。我们此次前来,也是进行一般性质的排查,没查到证据之前,声势不要太大,以免干扰村民正常生活。”老全显得比较谨慎。
“是是是。那,你们这次要找的是我们村的谁呀?”村长的疑问看来是憋了很久的。
“熊帅。”
村长听了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他放下茶杯:“熊帅?!是我们村的,他犯了什么案了?”
我可没有老全那么好的脾气,我早就忍不住了,恨不得马上杀进熊帅的家里去抓人。
“他跟我老……”我脱口而出。
老全及时地打断了我:“村长!是这样,实不相瞒,在我市的一起刑事案件的遇害者的电脑里,我们发现了她和熊帅的聊天记录,他拿了受害人的钱……”
妇女主任突然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毛线活,怔怔地看着村长。
村长也惊呆了,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他想了很久,才又开口。
“前几天水坑里捞出来那个?”
“噢,你看到新闻了?”
村长点了点头,表情沉重。
老全继续说道:“虽然目前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熊帅是因为钱的原因杀人灭口。但是我们从二人的聊天记录分析,他们的关系非常不一般。所以我们驱车一千多公里,就是为了赶在熊帅出国留学之前见到他,跟他询问一些情况。”
村长的表情一直很难看,不知道是因为担心,还是什么。
“的确,这几天他就要出国了。”他说。
小安霍地站起:“那你快带我们一起去找他吧,他现在是个危险人物!”
村长赶紧站起身正要走,妇女主任突然开口了:“叫上村保卫干事!”
村长点了点头,领着我们出发了。
村长领着我们沿着坑洼不平的乡村土路朝熊帅家走去。身后,妇女主任和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村保卫干事也跟了上来。一行七人,浩浩荡荡,气势颇高,村民们更加被我们这不寻常的动作吸引住了,纷纷驻足观看,有的,干脆远远地跟在我们的后面,想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