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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觉得冷了吗?”雅各布问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用手搂住我。
“你不冷吗?”
他摇摇头。
“你一定是发烧了,或者有其他什么病。”我嘀咕着。外面天寒地冻,我摸了摸他的前额,他的额头很烫。
“哇,杰克——你烧得厉害!”
“我感觉很好,”他耸耸肩,“非常健康。”
我皱起眉头,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皮肤好像在我手指下燃烧。
“你的手简直像冰块。”他抱怨道。
“也许是我的原因。”我承认。
迈克在后座呻吟着,向桶里呕吐。我也面露苦相,但愿我的胃经受得住这声音和气味。雅各布扭过头去检查一番,担心他的车被弄脏。
回来的路好像比去的时候更长。
雅各布没说话,想着事情。他始终搂着我,他的臂膀很温暖,连冷风吹进来我都感觉很舒服。
我盯着窗外,深感内疚。
真不应该那样鼓励雅各布,简直就是自私。不管我是否明确表态过,只要他感到有一线希望能使我们的关系超越友情的界限,那么我的态度就不够明确。
我要如何解释他才能明白呢?我就像一个空壳,就像一间空房——不适合居住——数月来完全无人问津。现在,我有点好转,房子的大门被修好了,但是,仅此而已——只有这么一小块愈合。他应该拥有更好的——比起摇摇欲坠的单间房来更好的房子,他的投资并不能让我这间空房恢复原貌。
但是,我知道我无法离开他。我非常需要他,我太自私了。也许我应该坚定立场,这样他才会离我而去。这种想法让我一震,雅各布搂得我更紧了。
我开着萨伯曼送迈克回家,雅各布开车跟在我们后面,然后送我回家。雅各布一路无语,我猜他是不是和我想着同样的事情。也许,他正在改变主意。
“我们回来得很早,我本想请你进屋坐坐,”我们到家时他对我说,“但是,可能被你说中了,我发烧了。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噢,不,你也病了!需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不,”他摇摇头,眉头紧锁,“我还没病呢,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头。如果实在不行了,我会把车停在路边。”
“你一到家就打电话给我,好吗?”我着急地问。
“当然,当然。”他皱着眉头,盯着前方的黑暗,咬着嘴唇。
我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但是他轻轻抓着我的腰,把我留在车里,我又一次感觉到他发烫的皮肤。
“怎么了,杰克?”我问道。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贝拉……但是,听上去一定有些肉麻。”
我叹了口气,一定又是在电影院里说的那些话:“说吧。”
“是这样的,我知道你非常的不开心,但是,我想让你明白,我会一直陪着你,尽管这样做也许并不能帮上什么忙。我永远不会让你伤心——我保证你可以永远依赖我。哇,听上去真肉麻。但是,你明白,对吗?你明白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是的,杰克,我明白。其实,我已经非常依赖你了,也许比你想象的更加依赖。”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像阳光染红了云朵。我真后悔说了这些话,虽然句句属实,但我应该编个谎话。实话是不合适的,会伤害到他,而我不想让他失望。
一种奇怪的表情浮上他的脸庞。“我想我现在最好回家去。”他说。
我立即下了车。
“给我打电话!”他离开时我大声叫道。
我看着他离去,至少车开得还算稳当。望着他走后的空荡街道,我自己也感到有点儿不舒服,但不是因为生病。
我多么希望雅各布·布莱克是我的哥哥,是我血肉相连的亲哥哥,那么,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依赖他,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内疚。老天爷知道我并不想利用雅各布,但是我现在的内疚感恰恰证明我利用了他。
更重要的是,我并无意去爱他。有一点我非常明白——这一点是我从心底、从骨子里头知晓的,是我彻头彻尾领悟到的,它深藏在我空落的内心中——爱拥有伤人的力量。
而我已经遍体鳞伤,无法痊愈。
我需要雅各布,就像病人需要药物。我把他当成拐杖拄了好久,没办法再和其他人同行。如今,我不愿看到他受伤害,但是又忍不住伤害了他。他以为时间和耐心终会改变我,尽管我知道他的想法完全错误,但还是任他这样以为。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会永远地、无止境地爱他。
我走进屋里,在电话旁坐下,咬着手指甲。
“电影已经结束了吗?”查理看到我回来,吃惊地问道。他坐在离电视很近的地板上,一定是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比赛。
“迈克病了,”我解释道,“染上了肠胃感冒。”
“你还好吧?”
“现在还行。”我怀疑地说。显然,我有可能被传染。
我靠在橱柜旁,一伸手就能握到电话。在不安的等待中,我想起了雅各布离开前奇怪的表情,手指开始不停地敲着橱柜,我当时应该坚持送他回家。
我盯着时钟,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十分钟,十五分钟。即便是我开车,也只要十五分钟就能到他家,而雅各布比我开得要快。十八分钟过去了,我拿起电话,拨通他家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也许比利睡着了,也许是我拨错了号码。我重新拨了一遍。
电话响到第八下的时候,我正准备挂断,那头传来了比利的声音。
“喂?”他说。他的声音显得谨慎小心,好像在等待什么坏消息。
“比利,是我,贝拉——杰克到家了吗?他大概二十分钟前从我这儿走的。”
“他在家。”比利有气无力地说。
“他应该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些生气,“他走的时候不太舒服,我很担心。”
“他……病得厉害,没法打电话,他现在感觉不太好。”比利的声音冷淡,我意识到他一定是想去陪着雅各布。
“如果需要帮忙,请告诉我,”我说,“我可以去你们那儿。”我想象比利坐在轮椅上,雅各布得自己照顾自己的情景……
“不,不必了,”比利立刻说,“我们很好,你就待在家吧。”
他说话的方式简直有些粗鲁。
“好吧。”我答应道。
“再见,贝拉。”
电话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