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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药酒你擦了吗？是不是好一点了？”
连着几天，每次李向阳碰见她都会问她这个问题。
想到那天离开天台后，她在他的注视下把药酒揣进兜里，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把药酒丢进垃圾桶里。
她没要他给的东西。
在她的意识里，接受别人的东西总要付出点代价。
想着想着思绪被拉到初中。
江最在初三的时候遭遇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失控。
初中三年，江最在班上被孤立的存在，一来因为她身上那些流言，二来是因为她沉默寡言，性情孤僻。
这三年，鲜少有人能看清她的脸。
某天，班上的男生开玩笑时提到了她，有人开始撺掇，说是要看看女鬼的真面目。
因为知道江最很听老师的话，所以先有个人诓骗她说老师找她，江最虽然有怀疑但是还是跟着去了，毕竟跟她说话的人是班上的班长。
后来江最被那人带到了学校的常年积水的水洼处。
倏然，一群男生跑过来围住水洼，江最被一脚踢进水洼里，头发沾上泥水形成一条条，白皙的脸没了遮挡，他们没想到“女鬼”长得这么漂亮。
其中有一个男生随口说了句：“江最长得还挺漂亮的。”
傍晚，男生的女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江最勾引了她男朋友，然后江最就被他女朋友和她朋友拉进厕所殴打，她们把她的头按进洗手盆里，扯着她的头发，用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拖把糊在她头上，几个人轮流扇她巴掌，甚至她们想把她的衣服给扒光，后来因为有老师进来才作罢。
事情闹得很大，女生和女生的朋友被停学一周。
一周后，那个女生笑嘻嘻地拿了一瓶可乐过来跟她道歉说：“对不起啊，江最，是我错怪你了，这是我买给你的可乐，你喝了吧。”
污水的味道从记忆里涌现出来，脸颊两侧清晰地记得疼痛，一个小时的折磨换来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
江最不想理会她，起身打算离开。
砰——
前后两扇门都被女孩的同伴堵死，女孩戏谑地看着江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江最，我真的想要得到你的原谅，只要你喝完这瓶可乐就可以出去了，你就喝了吧。”
女孩把可乐塞进江最手里，眼神期待地凝视她，“喏，要喝完喔。”
江最形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眼睛不带眨地完成工作，机械地喝完这瓶带有奇怪味道的可乐。
那群人看见她喝完之后立马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声音清脆爽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