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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散发着浓烈的消毒水味。
江最在病床上醒过来。
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看到她起身后面露惊喜，“你醒了？”
江最撑着手要起来，她张望四周。
“欸，别动。”护士立马按住她。
护士重新帮她盖好被子，脸上带着笑容。
“找那个小男生啊？”
“他刚走不久。”
“昨天晚上他在这守了一夜呢，”
“是哥哥还是男朋友啊？”
江最听到她说的话后，心跳片刻出走。
他在这里守了一夜。
“是朋友。”她轻轻低语。
护士帮她换好滴瓶，“朋友啊，真好的朋友。”
等护士一走，病房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感官也会变得更加清晰，所以说陪伴能够减轻痛苦。
江最开始思考自己活着的意义，或者说活着的证明。
是被明码标价的价格，是身体上无法忍受的剧痛，还是如枯槁般的生命。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此沉溺，一去不复返。
“江最，你醒了？”
李向阳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见到他，她眼神里的寒意霎时退散，眼眸里终年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去，变得透亮清澈起来。
他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用动听的声线说着温柔的话：“感觉怎么样？”
江最阖上眼睛，贪婪地感受他的体温，“有点头晕。”
李向阳扶着她坐起来。
江最架着他的手想保持身体稳定，结果身体的零件像是刚认识自己一样，根本不听使唤，疼得她紧皱眉头。
李向阳立即拿了个枕头垫在她后背，轻声问：“是不是疼了？”
江最咬着牙摇头，说自己只是麻了。
李向阳露出一个别扭的笑容，似笑又不似笑。
他打开袋子拿出白粥捧在江最面前，“我给你买了粥。”
江最伸手想要接，却发现自己的手没办法伸直。
李向阳的笑容变成了哭状，他哽咽说道：“你先别动。”
江最努力了一会后发现自己没办法做到拿这个动作，她两边的手臂和手指都骨折了，无法弯曲。
李向阳低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抬头扬起笑容，“我喂你吧。”
“你的手骨折了。”
江最抿了抿嘴，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她没多少力气，吃一口就垂下脑袋，整个人往床下滑，险些撞到小桌板，李向阳吓了一跳，伸手捞了一下，把人捞进怀里扶正了。
她难受得皱着眉，声音很轻，“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