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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那时起,妈妈的内部就开始出现分裂。
从那天晚上哥哥同时以那两个状态存在时开始。
坑道里堆积的数千具遗骸之一。
在开灯的房子前敲门的青年。承诺不会告诉任何人在这里拿到衣服的人。赶快把这衣服烧掉吧。将满是鲜血的囚衣留在院子里,消失在黑暗中的人。
***
我没有被说服。
我只是好奇他是如何活下来的。
是在枪决前昏迷,掉进坑道躲过子弹?是军人离开后,在尸体中睁开了眼睛,还是朝着透出月光的第一水平坑道入口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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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仁善他是怎么回来的,因为从坑道爬出来的那人眼睛和仁善的眼睛为之重叠。仁善睁着那双长得像拥有白瓷一样脸蛋儿的男人的眼睛,那双像是饱含水汽一样发出光彩的眼睛反问我:
“你是说谁?”
“……你爸爸。”
她没有受伤。
比我想象中还要坚强。
毫不犹豫,不再压低声音地回答道: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妈妈才去找爸爸的,为了问他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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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夏天。
妈妈一年前就听说过被关押在大邱刑务所的人服完十五年刑期之后被释放的消息。虽然远远看到寄居在下村亲戚家中的父亲,但她说下定决心去找他还需要时间。
爸爸在安静的排斥中坚持着。
即便因拷问留下了手颤症,但还没到无法帮助寄居家里种植橘子的程度。在监狱里度过的最后几年,他学会了贴瓷砖技术,不收报酬地帮着做村里的活儿,慢慢地获得了认可。但在军事政权下,没有人愿意与警察一个月来做两次动态调查的前科犯人维持密切关系。